一个扭曲的、如同厉鬼般的弧度,出现在他那张灰败枯槁的脸上。
“呵……”一个破碎的、带着血沫摩擦声的音节,如同砂纸刮过枯骨,从他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挤了出来。在这死寂了三千年的冰狱中,这声音微弱得如同幻觉。
“老……朋友……”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冻结的血痂簌簌剥落,露出下方惨白如死肉的唇色。每一个无声的音节,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牵扯着贯穿琵琶骨的噬魂链剧烈震荡,幽光暴闪,撕扯神魂的剧痛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但他毫不在意。
那灰翳覆盖的血瞳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在挣扎,在凝聚。
“……饿了?”无声的唇语,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睥睨天地的嘲弄,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