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符纸。
一动不动。
那么凉。
“你知道我为什么自杀吗？我说我是因为挣不到钱，我骗你的，我其实是因为小乐，小乐没了，我还怎么活啊！我儿子没有了！”
石膏碎裂，露出里面小乐的脸。
手腕一转，几步上前。
姜宁宁拿着那符文，正要再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乐是我儿子，芳芳是我从初中到现在的爱人，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我是畜生吗！”
【怎么回事？】
姜宁宁之前只算到这屋里还有被张洋藏起来的东西，但没有算到具体是什么。
脖子上的於痕，和姜宁宁当时见到的小鬼一样清楚。
【这王八蛋到底做了多少恶！】
“不要！”张洋脱口就喊，两步上前想要阻止。
芳芳咬着唇泪崩。
不挤眼睛了，不抽鼻子了，不发出怪声音了。
【艹，还要砸？】
姜宁宁冷眼看着张洋。
张洋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符纸是保平安的，小乐的抽动症一直好不了，吃了多少药都没用，我去庙里给他求了平安符。”
急的张洋妈妈赶紧去拦，“臭婊子，滚开，不许碰我儿子，你自己生出来的晦气东西害的整个家不得安宁，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死！”
“你个畜生！我杀了你！”
张洋忙道：“芳芳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害死小乐的人是谁，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
【宁宁我求你先给他一拳吧，我真的要气死了，打坏了算我的，求你。】
然而，晚了一步。
大概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关好。
从脖子到胸口，几乎全部露出。
张洋观察着芳芳的反应，声泪俱下的哭诉。
【卧槽，我真想宰了这个畜生！】
手腕被姜宁宁捏住，姜宁宁一把将那锤子拿了。
【我哭死，艹，杀千刀的张洋！】
石膏再次碎裂一大块。
姜宁宁反唇相讥，“你还不如个畜生！”
灰白的脸上双眼痛苦的紧闭，左侧脸蛋上有明显的三条手指印。
敲门声一起，不等人开，门倒是自己开了。
“你把小乐掐死了？”
芳芳没爹没娘没兄妹，她一死，谁还管小乐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张洋摇头否认。
她有抽动症的小乐，不动了。
“然后你哪怕是被警方以凶手的名义逮捕，到时候你妈妈出具谅解书，你也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日了狗了，真的要气炸了，我的降压药呢！】
理智开砸，合法讨债。
“少装模作样，你是不是盘算着，直播间关了，我走了，你把芳芳从楼上往下一扔，装成她受不住刺激跳楼自杀。
张洋心里的确是这么盘算的。
起初芳芳激烈的挣扎，要去找张洋拼命，可随着姜宁宁紧紧的抱着她不松，芳芳像是崩溃了的堤坝。
【虽然是宁宁猜的，但真的很有可能啊！】
她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转头，看向张洋。
摸着孩子的脸，捏着那锤子，又落一锤。
“你狡辩也没有用，孩子脖子上的手指於痕，只要警方一做痕检，你逃不掉的，你杀了小乐。”
芳芳拿着锤子就砸。
给张洋一拳是不可能给张洋一拳的。
“芳芳，你听我说，我找到小乐的时候，他已经没呼吸了，我怕你太难受，才用石膏把他封起来的。”
“张洋，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找到了小乐失踪的案发现场，并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和一些血迹，现在有理由怀疑你……”
上前的警察话没说完，一眼看到屋里被砸开了一半的石膏像和石膏像里的小乐。
张洋顿时疯了一样的摇头，怒砸了旁边的石膏像，“不是我，不是，我没有杀人了，我是无辜的，是有人唆使我，我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