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支冉丹的主力舰队,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猩红是配色,是最蛮横的新来者,是战争的主色调,是无数的战舰与战士在苍穹之上激斗、绝命与陨落的唯一痕迹,它就宛如是一颗颗尖锐的野兽獠牙,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灰暗的云层之中,就这样,最阴暗的惨淡与最明亮的色彩混杂在了一起,勾勒出了一副荒唐的美妙图画,而那一艘艘在苍穹之上不断炸裂开来的火光,则是让这幅画作显得更为生动。
掌印者不由得挑起了自己的眉头:他和荷鲁斯的关系可是算不上太好,甚至可以说,糟糕。
这里的苍穹是灰色的,也是血红色的。
玛卡多,掌印者,此时正坐在他那张平平无奇,甚至显得有些破旧的办公桌前,他的左右手边是无数的星图,彰显着从神圣泰拉到奥特拉玛的,属于人类帝国与这个银河的一切,在这些繁多的寰宇星图之中,有些甚至描绘着那些不属于人类帝国的星空:没有人知道马卡都是如何获得这些星图的。
毕竟,一位帝国的基因原体的下落不明,在任何时候都称得上是一件大事了,更何况,马卡多非常清楚,他的主君对于那位特殊的原体抱有着怎样的期待,以及一个何等……有趣的计划。
风暴。
这对战局造成的影响甚至比那场巨大到近乎诡异的亚空间风暴还要大上许多。
但赫克特却笑不出来了。
有时候,帝皇真的比他想象的更加……恶劣,与幽默。
赫克特非常清楚的记得,那场风暴是怎么开始的,当时,第二军团的舰队正停留在一个编号为288—36的星系,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星系,舰队在那里进行着休整,而赫克特则是等待着他的兵刃被修好。
最起码目前来说,从庄森不断给予的反馈来说,这位第二原体在大体上来说还是【可控】的。
而就在塔拉辛前辈终于修好了他的武器的时候。
至少有二十分之一的暗黑天使舰队直到现在还没有从风暴中返回或者发出任何信息,而最大的损失则是那位摩根女士的失踪:这甚至比那些舰队的失踪对帝国和对第一军团的影响要更大。
马卡多知道,尽管那位第二原体可以说是二十个原体中最失败的一个,但实际上,或者说,但在某种意义上,帝皇并实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位第二原体。
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休息,但是身边那不断汇报的电子杂音与越来越多的文书仆从诉说着掌印者的工作其实从未停下,在半晌之后,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一种灵能的余震在他的四周开始缓缓地扩散开来。
灰暗是主色,是这个荒芜世界的千千万万座山峰,千千万万座丘陵上的沉沙被无数的狂风裹挟着飘到天空上所留下的痕迹,是数千万年来没有被任何文明与战火所打搅的云层在自然而然的选择中所衍生出来的,时刻积攒着暴雨与雷电的阴沉本性。
—
帝皇并没有完全放弃他唯一的女儿,他谋杀了她的情感,作为对抗欢愉之主时候的必要手段,而另一方面,他将这个同样被万变之主腐蚀的女儿放在了他最信任的子嗣之一的身边,以作为随时随地的监视和看护。
他以自己的方式,在某种意义上的拯救了她,至少延缓了她堕向最黑暗处的脚步。
战局并不乐观,哪怕是以玛卡多6000多年来养成的丰富阅历与乐观心态来看,银河北部发生的事情也绝对称得上是糟糕了。
而第一军团的到来其实没有让局势有多少的改观,毕竟这些隶属于庄森的暗黑天使在之前的漫长战争中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损失,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更何况他们自己也是那场巨大的亚空间风暴的最大受害者之一。
他正这样想着,突然,一封来自泰拉南方的信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案头:那是荷鲁斯的信件。
看着这最美妙的,也是最荒唐的一幕,赫克特不禁想起了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另外,某个此时仍被自责与狂暴所环绕的卡利班人,应该也能够好好的喘口气了。
玛卡多再次闭上了眼睛,他想要与帝皇进行一些语言或者精神意识上的沟通,毕竟,现在战局上的一些情况已经棘手到了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单独处理的情况,如果全部交给庄森的话,那么玛卡多就更不放心了。
第十一军团已经【失踪】了,那位最纯洁的原体和他的军团几乎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他们的舰队,凡人辅助军与泰坦军团,甚至是前线那些暂时归属于他们统领的世界,也在几乎同一瞬间被切断了联络,当帝国再一次前往那里的时候,只看到了冉丹磨刀霍霍的大军。
但可惜,这场风暴让事情变得有了一些不确定性,不过第十一原体的失踪也让情况发生了根本上的转变,如果那位最纯洁原体的失踪的确发展成了一种最为糟糕的情况的话,那么第二原体的回归的确是一件应该提上日程的事情了。
但无论如何,能够再次组织起军团,哪怕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破碎军团】,也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宽慰,尤其是数百名阿斯塔特与更多的凡人辅助军的确也算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其实,平心而论,玛卡多很怀疑帝皇的那套【既然黑暗王子管辖权是最极端的情感,那么遏制或者大体抹杀第二原体的情感,就可以很大程度干扰欢愉之主对她的控制与腐蚀】的这套理论是否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可能性,但是他的确没有更好的建议了。
玛卡多睁开了眼睛,他感慨够了,抱怨够了,也休息够了。
第二军团的新星此时正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因为一个看起来格外的高大,沉默,危险的身影此时正拦在他们的身前,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冉丹异形,但是它身上的那些盔甲,和它那种独特的气息,是赫克特从未见过的。
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而很快,他就听到了身旁那位从泰拉统一战争就开始服役的古战士凯隆低沉地呼吸着,他看着那个格外危险的异形,轻轻的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词语。
“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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