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41、六更(2 / 2)

那他和桑桑……

江慈又看向站在马车前的玉桑。

她的妹妹。

“姐姐。”玉桑快步迎上来扶住她:“你……在等我?”

少女的音容笑貌一如昔日,不,应当是更胜昔日,江慈骤然升起泪意,吓玉桑一跳:“你……你别哭呀,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她回头看向马车。

车窗帘子已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太子稷旻大胆方方坐在玉桑的马车里,从里面打量她二人。

与玉桑对视时,那双眼中骤然多出几分温柔耐心,无需玉桑多言,他已点点头,然后放下马车。

玉桑扶着江慈径直往里走,江慈回头看马车,见马车朝后巷绕去,她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两人一路进来都没怎么说话,玉桑暗暗打量着江慈今日的穿衣打扮,以及给人的感觉,心中惊疑不定。

毕竟姐姐是告病在家,生病的人或许就爱穿的素些呢?

至于那晚的不欢而散,许她是想通了,所以来讲和?

玉桑暗暗揣测着,直到脚下跟随江慈转向,才发现这是回她房间的方向。

“姐姐……”玉桑拖了她一把,江慈站定,眼却看着前面。

纵然觉得她今日古怪,玉桑还是道,“姐姐不是病了吗,还是我送你回房吧。”

江慈沉默一下,忽然低声问她:“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

玉桑:“什么?”

江慈深吸一口气,声音大了些:“太子妃已定下,你进东宫也是为妾,又何必再有纠缠。”

玉桑看着江慈的眼神略显茫然,论理,她现在不该倒回来又关心她和太子如何如何,但还是回道:“姐姐误会了,我没有与殿下纠缠什么,是路上偶遇,随口聊起近来发生的事,殿下随口嘱咐了些日常关怀,又见我一人出门,所以送我回来。”

玉桑语气平淡流畅道来,并不像在撒谎,江慈张了张口,像是不知该回什么。

半晌,她语气低下去:“你心中有数便好。”

江慈转过身,目光也看向玉桑:“其实我找你,是……为那晚的事。”

玉桑狐疑的打量着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真话还是作伪,只道:“那晚我的确与姐姐有些争执,但都过去了,姐姐能想明白,小小争执也没什么。”

江慈竟笑了一下,点头说:“是啊,我已想明白了。”她上前一步,拉住玉桑的手,语气温和许多:“所以,我们也讲和吧。”

手上的温度传来,玉桑笑起来,语气轻快:“我们本就没有吵架,谈何讲和?”

这话倒像是激着江慈了,她抓着玉桑的手并未放开,只侧过身别过脸,忍下汹涌泪意。

“是啊,我们一直很好,从未吵架不快……”

江慈她……

玉桑疑窦存心,忍不住探究更多,不料江慈拉着她就走:“那就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就这样,本该养病在家的人,反将她送回了房里。

也是这一日,江慈的病好了,开始照常进宫。

……

随着古剌人身份被确认,朝中也是一日变一次风云。

如今,已经没有人敢轻易驳斥太子的决策,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还会有怎样的翻盘打脸。

这种时候,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而没有了朝臣明言阻挠的稷旻,做起事来也越发果决利落。

由李非儒搜集来的边境境况,以及古剌人意图毒杀夏国君主,甚至妄图对漕运线动手脚,险些害死周边百姓的种种,都将成为定罪名目。

太子终得嘉德帝首允,开始调动兵马,紧张的氛围似在宣告着一场不可逆转的大战。

与此同时,由稷栩亲自押送的古剌奸细也在快马加鞭往回赶,结果即将分晓。

“真是不明白,既然抓到奸细,为何不早日审问,一定要千里迢迢送入京呢?送消息和送人,分明前者更简单些。”

朝中风云变幻,后宫也跟着议论纷纷。

几位学规矩的准皇子妃趁着中途小憩,凑在一起说话,话题不离如今最受人在意的事。

“当然要送进京来。”冷清的女声传来,几人望去,只见江慈一身素裙走进来。

她因病告假时,她们几个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受三殿下偏袒,允她回府歇着不必受这罪。

此刻忽然见到她,几个小娘子面露诧异之余,又像是想到什么,噤声不语。

江慈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像是不曾察觉她们神情一般,继续道:“从行宫开始便一直有古怪之事发生,太子殿下几度怀疑是古剌人所为,可面对这样的质疑,朝中非但没有探究到底,倒是反过来质疑太子的质疑,觉得那些可疑之事都是太子故布疑阵,有心引导。”

“所以,被抓获的这几个古剌人就成了太子最好的证明,但也因此叫人怀疑朝中是不是还有人与他们勾结卖国。此前太子就受质疑,现在牵涉到我朝内部,他就更要谨慎。”

“五殿下未必审不出结果,太子也知道带消息比带人更便捷。但要打消质疑,就必须由圣人公审。”

“不过,殿下和五殿下一定会趁此机会找出更多证据来为此事证明,所谓公审,不过是为堵住一些人的嘴。”

她一番话说的固然在理,可正因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才更显诡异。

在场无人不知,事发时前朝大殿上气氛异常,只因有人开始怀疑,真正在暗中安排这一切阻挠太子的,是颇有挣功露脸之嫌的三殿下稷阳。

这个时候,江慈理当避嫌才对,没想她竟这样敢说。

是以,几位娘子只尴尬笑笑,找了个话题遮掩过去,再不多说。

江慈没事人一般,向教导默默问了安,便开始准备学习今日的礼仪规矩。

散学之后,几位娘子匆匆离去,半句话也不愿多说,江慈也不在意,自己收拾好走出大殿,意外碰到了等在那里的稷阳。

明亮日头下,稷阳穿一身浅色圆领袍,玉冠束发,公子如玉,冲她浅浅一笑时,当真应了他的名字,灿阳绚烂,光华耀眼。

只是这份姿态落在江慈眼中,已激不起半点涟漪。

然而,她依旧露出清浅的笑容,朝他走去。

稷阳将她上下一打量:“之前才听说你告病在家,今日怎么又进宫了?”

江慈眼帘微垂,复又抬起,载着清澈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殿下明明知道,告病在家只是个幌子,是阿慈自己需要一些时日想通,如今想通了,自然要做该做的事情。”

女人的神情和语气,都让稷阳的眼神多了几分光彩。

那日他曾说过,即便她猜到一切,他也不会为难她。

她若愿意陪在他身边,那他会如期迎娶她,若她不能接受想要离开,他也愿放了她。

而今,她重新进宫,告诉他她想通了,要做该做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她愿意陪在他身边。

稷阳心中骤然用起愧疚和庆幸,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注意仪态,此刻却牵住她的手。

江慈指尖突然僵硬,又慢慢适应,任由他动作,只有眼神闪避,垂眼含羞:“殿下,这是在宫中。”

稷阳的回应,是将她握得更紧:“你是我未婚妻子,谁又能说什么?”

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讳莫如深的提示:“再者,你刚‘病愈’,我若放任你独自进出宫廷,才真是不妥。”

江慈轻轻抬眼,蒙着一层醇浓爱意的眼神看着他。

稷阳与她一笑,与她携手并行,走几步就要看她一眼。

江慈:“殿下总看我做什么?”

稷阳感受着掌心的灼热,喉头轻滚,一番话融了真情:“从前看你,是个善解人意叫人心动的小娘子,而今再看,才终于有种你已是与我并肩同行的另一半的感觉。”

“阿慈。”稷阳无比认真的承诺:“你既选了我,我绝不负你,倘若这条路终将走到尽头,我也会保你无恙。”

若稷阳低头看一看,便可见江慈眼中满满都是讥诮,唯有说出的话融着温柔与感动:“有你这番话,我已别无所求。你放心,就算真的走到尽头,我也一定陪着你。”

稷阳握着她的手,笑了:“倒也未必是尽头。阿慈,你信我,你选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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