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孙决定跟踪他,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秘密。这天我和老孙提前下班在学校保卫处对面的操场上一边玩篮球一边等,一会工夫就见一个戴黑棒球帽的人从保卫科出来,一看那身形就是张文山。他开车出了学校,我和老孙开车偷偷的跟在他后面。
只感觉开了好长时间,车子都快开到郊区了。没想到他家住那么远,最后终于在一片老平房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片是这里有名的平房区,都是老房子,据说很快也要拆迁了,也很少有人住在这里了,只等着拿拆迁费了。
我们远远停好车尾随他进了胡同,看他进了最靠边上的一所院子。为了不被发现,我们暂时退了出来。
接下来又观察了两天,我们确定那院子就是他的住址,而且就他一个人住。于是一天下午他去了学校后,我和老孙偷偷去了他家,看看四周没人,翻墙进了院子。
这种老式房子,有一个大院子,两侧是厢房,正面是一排三间的平房。房门并没锁,我刚要推门进去,抬头发现门框上一边贴着一个符咒,符咒的画法和我们道教的有所不同,但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略一思索才知道和学校四楼的符咒出自同一人之手。看来那学校的符咒果然是张文山贴的。
进门后观察了一下,房子外面虽然破旧,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倒是很现代化,各种电器都齐全,中间的房子装修成客厅,左面是卧式,右面是书房,摆了桌子和电脑书籍之类的东西。
我们进得书房,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桌子上有个相框,是张文山当兵时候和战友的照片,那背景是巍峨的群山,不知道是在哪里拍摄的。
这时候老孙惊呼一声,我扭头看去,只见四个小草人摆在右侧一个桌子上,只见草人身上不同部位都扎着钢针。头上、嘴上、膝盖上、胳膊上都有。
我心里一动,这不是给人下降头的一套么?难道张文山会使巫术?怪不得他的符咒画法和内地道教符咒画法不一样,却原来是巫术的驱鬼符咒。
我拿起一个草人仔细观察,草人扎的很仔细,头上用白布套头,布上画着人的五官,身上也都穿着布制的衣服,画着纽扣衣领什么的,反过来看背面都贴着纸条,上面写着人的名字。
待得我仔细一看草人背面的名字,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大夏天的我竟然感觉彻骨的寒冷!
草人上面竟然是老孙的大名!
我赶忙拿起另外三个草人看背面,是我还有小白小雨的名字,另外上面竟然还有我们的出生日期。
我大吃一惊,和老孙两人都惊呆了,头上冷汗直冒。
老孙脸色铁青怯怯的说:“老李,这他妈的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连生日都知道?”
我没说话,拉开桌子的抽屉,吃惊的发现里面还有好多这种小草人,背后都写着人名字。我正要拉开其他抽屉看还有什么古怪东西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们回头,只见张文山站在门口,冲我们低吼道:“找死!”
此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老孙立刻翻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张嘴嚎叫,但是却叫不出声来,我吓了一跳,略一思索转身去拿那写着老孙名字的小人。
张文山这个时候又紧念咒语,我只觉双膝内部针扎一般疼痛。不由得双腿跪倒在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我知道这是张文山利用草人巫术对我们下了降头。
我急忙双手结指咒,要用“开”字指咒解了这巫术,哪知道刚一动手,就感觉两条胳膊异常疼痛,竟然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腿部和胳膊传来的巨大痛苦让我浑身战栗。再看老孙已经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了,浑身不停抽搐着。
我心想完了,过不了一时半刻,老孙的命就没了,小白和小雨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事情发生。
张文山突然停止了咒语,背着双手面带讥笑向我走来,老孙依旧昏迷不醒,我身上的疼痛虽然减轻,但是胳膊和腿就像废了一样跟本没有知觉。
张文山开口对我说:“你们调查我干什么?”
我想拖延片刻,也许胳膊能缓过劲来,就能用法术破他巫术了。
我笑了下说:“看你是个科长,以为你家好多钱呢,想捞点。”
张文山骂道:“别他妈跟我瞎扯淡,再不说实话我立刻要你们的命!你们进四楼查什么?”
我心想现在只能说点真的了,半真半假糊弄他,让他先相信我。于是我说道:“我们是去捉鬼的。”
张文山哦了一声说:“捉鬼?谁让你们去捉的?”
我心想,他已经知道小白和小雨的名字了,说明他也已经开始怀疑她们两个了。于是我说道:“是白晓青和乔雨。”
张文山听了她俩的名字,点点头说:“那你们发现什么了?”
我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在四楼楼道里转了一下。”
张文山听了点点头。
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
张文山冷笑道:“四楼的铁链被割开我就开始盯住那里,上次去了四楼,在405门前,我没进去,想必当时你们就在里面,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底细可不敢轻易进去。还有帮宿舍管理员值班的那两个女学生,我一猜就是和你们一伙的,她们宿舍的同学前段时间不是见到鬼了么,我猜一定是她们请你们来的。
我点头承认。
张文山接着说:“既然你们什么也发现,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我忙道:“我们认为宿舍楼里根本没有鬼,见你能随便出入四楼,以为是你装的鬼呢,我们想弄明白,所以就开始跟踪你了。”
张文山嘿嘿冷笑。
我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张文山略带得意说:“我当兵的时候是特种兵,这种跟踪反跟踪的本事我可是专业的,你们哪里能瞒过我的眼睛。你们跟踪我,我也可以反过来跟踪你们,首先知道你们两个的住址,利用我战友在本市户籍科的关系,你们的名字一查便知了。”
我恍然大悟,接着说:“既然大家是一场误会,我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大家各走各的,你放了我们吧,本来也没有鬼,我们也不去捉什么鬼了。”
张文山冷哼一声说:“想走?”
他拿起一个小草人把玩着说:“既然你们好不容易来了,还看见了我的东西,发现我的秘密,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离开呢?”
我吃了一惊说:“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张文山没理我,自顾自的说:“你们看到的草人后面的那些名字就是学校这几年曾经失踪、死亡或者患上奇特病症的人的名字。那是在1996年我分来这个学校的第二年,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先用草人术,制伏了校外的那群小流氓,让他们的头目,那个秃头被车撞死在校门口,另两个主力一个失踪另一个成了精神病。我又使手段,让剩下的那群小混混在学校门口集体给我磕头求饶,从次我名声大振,并得到校长的表扬。可是我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当时保卫科刘科长的嫉妒,他拼命想挤兑我,压制我,于是我用巫术让他双腿残疾回家修养去了,过没多久我就被学校破格提拔为科长。”
听了这些,我心里终于明白了,张文山绝对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张文山接着说:“又一次有一名学生因为违反纪律被我打了个耳光,他仗着自己家后台硬,有门路,竟然将我告到了教育局,差点让我吃了官司,最后我只好跟他赔礼道歉,于是没过多久我就让他自己跳了楼。”
我心里暗骂张文山简直拿人不当人,草菅人命啊。但是他现在跟我说着些,说着些他的秘密,那是明摆着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了。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我只盼着身上中的巫术快点消失。
张文山把玩着草人,看也不看我一眼悠悠的接着说:“关于宿舍女鬼的事情,你一定很想知道吧?那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那是在97年暑假的时候,我值班检查宿舍安全,那时候基本上学生都放假了,我到了四楼的时候发现405还亮着灯,我过去敲门,是个女生,说自己假期找了一份工作,不回家了。我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学校的校花,漂亮得不行,我当时喝多了酒,看她漂亮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她竟然给了我一耳光。我当时一怒之下,就把她给强暴了。酒醒后我怕事情泄露就杀了她,我付出这么多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位置,我不能让任何一件事毁了自己。我支开宿舍看门的,把尸体搬到楼后,从围墙扔了过去,然后我翻过墙头,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面的荒草地里。可哪里知道,这个女子那么大的怨气,竟然变成了鬼,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我学过巫术,会驱鬼之术,她拿我也没办法,害不了我,只是每天晚上在四楼折腾。学校曾一度恐慌,我是保卫科的,这闹鬼事件弄大了绝对会影响我的仕途,但是我学的是黑巫术,只能对付活人,对鬼却没有好的方法,于是我只好提议封了四楼,然后在四楼贴了镇鬼的符咒,把鬼封在里面。可是这符咒的特点就是一阴一阳24小时内就要失效。所以我每天白天都要来这里一趟贴次符咒,连放假也不例外。学领导还认为我工作相当努力呢,哪里知道我是不得不来啊,我不会道教的布阵之法,只能每天来贴符,否则这楼就又要闹鬼了,会出很多人命的。我也偷偷找过捉鬼法师,想把鬼捉了,那样就不必每天都要来学校了,但是找来的法师都没有什么真本事的。”
我一边听张文山讲一边暗运内力,想尽快恢复四肢。
我搭话说:“那鬼怎么最近又跑出来了呢?”
张文山说:“前段时间,我父亲过世,我回了次老家,没办法去换符咒,但我想这时候是放假,没什么学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可是她又开始闹了,还被五楼宿舍的一个女同学给看见了。等我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听说了这个消息就知道是那女鬼又在作怪了,就急忙进去换了符咒,却发现锁链被割开过,于是我知道有人进来过。后来我打听到有人竟然把那个女学生的病给治好了,知道可能有高人想进来捉鬼,我怕那女鬼泄露了我的秘密,所以就故意在你们第二次进楼的时候,也跟着进去,然后故意让你们看见我,你们看见我后一定会跟踪我,到时候我就能查出你们到底是谁了”。
我听完叹了口气说:“那你准备杀死我们两个,那白晓青和乔雨呢?”
张文山说:“她们也知道你们在跟踪我,如果你们两个莫名奇妙消失了,她们会想到是我搞的,说不定会报警,那样就麻烦了。所以她们两个也要死,只是她们是学校学生,死在学校里终究会给我添麻烦,我会让她们失踪的。
说完他放肆的大笑起来。
我心里暗骂这个畜生,问道:“我都要死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啊?就为了显摆你的本事?”
张文山哈哈大笑说:“我干的这么多杰作,从来不敢跟别人说,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听众,当然要一吐为快了。”
我听了心里迅速盘算着,刚才试了一下手还是不能动,心中暗暗着急,于是想继续拖时间,问道:“我很奇怪,你的这些巫术从哪里学来的?”
张文山只道我是必死之人,也不隐瞒什么说道:“是我当兵的时候,在老山跟越南人打仗,我负重伤,又脱离了队伍,后被当地人所救。本来我伤太重没的救的,但是被那人用巫药救了过来,后来我就向他拜师学艺,他就把巫术传给了我。”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会捉鬼?你是怎么把那中了鬼气的女同学给救过来的?”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会法术,说道:“可能是碰巧吧,本来她在医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又给她服了点祖传的中药,这才好了过来。”
张文山哦了一声,然后撇嘴说:“你们什么也不会就敢去捉鬼?没让鬼上了你们身算你们运气,真是不自量力。”
他突然一摆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我心里那个急啊,目前手脚还是不能动。只见张文山拿起我和老孙的草人,把两根钢针分别草人的心脏部位,我一看吓了一跳,心脏被插了根针,他这要是一念咒我们两个立刻就得玩完。
我忙说:“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张文山说:“别耍什么花样,你的手脚几个小时内是恢复不了力气的。”
我说:“真的有东西给你看,就在我口袋里。”
张文山疑惑的看着我,可还是把手伸进我口袋,掏出了那块手表。
我说:“怎么样,熟悉吧?”
张文山看了一眼那块表疑惑的说:“什么意思?我从来不戴表。”
我一愣说:“这表不是你的么?”
张文山说:“拖延时间也没用,中了我的巫术,今天你们必死无疑。”
我听了有点万念俱灰,恨恨的说:“你这个禽兽,杀那么多人,你也不怕得报应。”
张文山哼一声说:“别他妈废话,你不用讽刺我,老子当年在老山前线枪林弹雨,受那么重的伤,差点死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人。什么样的死人我没见过,没有什么我怕的。”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挖空心思往上爬呢?当个官就那么美?而且只是个学校里的小科长而已。”
张文山轻轻一笑说:“区区科长可不是我的志向,当官的那种感觉你不懂,下辈子再体验吧。”
说着他口中开始念动咒语,他这种巫术属于黑巫术,手段残忍,说白了就是害人的巫术。他现在使用的这个巫术是草人术,就是在草人身上扎上钢针,然后念动咒语,钢针扎在那里,人就痛在哪里,虽然在人身上不会产生外伤,但是能让人因疼痛而崩溃,或者因重要器官无法承受这疼痛而死亡。
我此时感觉心脏针扎般的疼痛,心脏因无法负荷这疼痛,开始迅速收缩,我人开始痉挛,我想用不了几分钟我就得完蛋。
看旁边的老孙因为一直昏迷,对这疼痛反而没什么太大反应,暂时好像没有性命之忧。而我一直清醒着,再也承受不了来自心脏的疼痛了。
就在我心肌收缩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丹田慢慢凝聚,又迅速在任督二脉间游走,瞬间完成了一个小周天。
我拼命想移动四肢,但还是动弹不得,我集中意念暗诵道教内功口诀,引导丹田那股暖流缓缓流向我的四肢百骸,四肢的疼痛立刻消失,也能活动了。
我狂喜,知道是我危急时刻打通了任督二脉,跟我心脏突然受这么大刺激有关系,身体自然产生了一种应激反应。通俗点讲就是心脏受损,那丹田的内力怎么会袖手旁观呢,一下就冲开了任督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