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御术之术”上的内功心法和运气法门,我真的是不敢进行修炼,怕一旦运气马上会招致走火入魔。
耿鸥和老孙在旁边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无奈的说:“你们远一点不行么?练功不能有其他干扰的,在我练功的时候不要靠近我!”
两人乖乖的离开,反复叮嘱我好好练,跟家长训孩子似地,然后和渔民老赵找吃的去了。
御术派的高深法术都是需要内力才能催动的,那些内功心法、运气法门的口诀我都已经烂熟于胸了,就是不敢运气修炼,最后心一横。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呆着,这个鬼地方说不定哪天那条鱼死掉了,我们也跟着一起完蛋了。
看那御术派的内功心法也好像并不是很困难,大部分运气方式和“天道妙法”里的差不多,但实则内力所过之处都是人身大穴,凶险无比。
我一咬牙,静心屏气,心无杂念,按着烂熟于胸的御术派心法运气修炼,瞬间内力由丹田升起,霎时流过四肢百骸,我随意运行这全身缓缓流动的内力,按照御术派的心法调动着内力的走向,慢慢运往全身大穴。
就在此时,我感觉浑身一阵刺痛,犹如万把钢针同时插在身上一样的疼痛迅速袭来,我大叫一声,就此失去知觉。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那片沙漠里面,全身被埋在沙子里,只露出脑袋在外面。我拼命挣扎,但是浑身哪里有半点力气,稍微动一下就是四肢百骸钻心的疼痛,差点又疼晕过去。
此时正是烈日当空,沙漠里的温度就更是高的离谱,但是我却感到浑身冰冷,牙齿冷的直打颤,烈日加上浑身冰冻,让我一时急火攻心,一下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已经是在渔民老赵的小木屋里面了,看到我醒来,老孙高兴的手舞足蹈,耿鸥那小丫头眼泪刷刷的流。
原来那天我练功走火入魔,他们找食物回来后,发现我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浑身通红,摸起来异常灼热,眼看着皮肤上某些地方被烧的开始起了水泡,三人吓得呆了,苦于这里没有水,三人忙把我抬到九转太虚门出口的山洞里,那里常年见不到阳光,比较阴冷,我在山洞里整整躺了一周时间,牙关紧咬,呼吸几乎中断,间隔极长。
后来又突然发现我浑身冰冷,寒气直冒,身体马上要冻僵,他们就又把我抬到了沙漠里,用沙子埋了起来,又过了一周时间,才醒来。
老孙带着哭腔说:“老李,你感觉怎么样啊?这半个月你究竟是怎么了啊?”
我虚弱的说:“你进过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么?”
老孙茫然的摇摇头。
我说:“孙悟空进去过,我也进去过,那灼热的感觉估计就是我这样的。”
耿鸥说:“老李哥,你现在感觉怎样啊?这一热一冷的,你身体没什么损害吧。”
我说:“目前还不知道呢,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老孙说:“老李啊,坏了,你会不会是走火入魔,全身残废了啊?”
我一惊,心道不好,照我这半个月的表现来看,很像是走火入魔了,那么我现在浑身不能动,也许真是全身残废了呢,想到这里不禁一阵焦躁。
耿鸥拍了老孙一巴掌说:“老孙你胡说什么啊?闭上你的臭嘴。”
老孙才知道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渔民老赵搬过一筐水果来,拿出一个递到我嘴边,我这才感觉腹内饥饿异常,张嘴咬了一口,一会就吃掉了五六个果子。
又过了一周时间,我勉强能够下地走路了,大家这才舒了口气,我并没有全身残废掉。但是身上都是淤青,想是肌肉和毛细血管都被一冷一热折腾的损坏了。
再过了半个月时间,身上的淤青才消散下去。众人每天就是睡觉,睡醒了,他们就去森林里摘果子找食物,闲暇时候耿鸥和老孙就在地上玩五子棋。
我看自己身体一天天康复,并没有残废,心里想着我是否还要继续练功,但是自己却没有勇气去试,不敢运气用功,怕那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一遍,那时候我就是铁打的也要一命归西了。
当我身体完全康复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这御术派的运功法门真是邪门,竟然让我两个多月状如废人一般。但是自己实在不敢再次运功,一遭被蛇咬的感觉很是强烈,那种可怕的经历让我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们也不好意思问我,只是假装若无其事的每天无聊的忙碌着,跟野人一样到处打食吃。由于没有水,身上的衣服早就脏的不行了,而且早就破得漏洞百出了,头发长了就用老赵的剖鱼刀割一下,刮刮脸上的胡子,但是没水洗脸,脸上都黑黑的,跟野人也没什么两样。
我一直恨自己没勇气试一下,最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为了大家能早点离开这里,我决心一试。
于是当天晚上,我开心的和大家边吃东西边说说笑笑的,老孙看着手里的水果说真想吃上一顿涮羊肉,耿鸥说她想吃大闸蟹,渔民老赵说他想吃老婆做的炖鱼,我说我想吃烤乳鸽,众人幻想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此时,老孙和老赵已经在旁边重新建了个木屋,他们两个住那里,而因为耿鸥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只好弄了个小床跟我一屋子里休息,特殊时期性别已经被完全忽略了。
这些日子耿鸥非常细心的照顾我,无微不至,让我非常感激,在这种环境下,真是委屈她这个大小姐了。
今天我感觉身体不错,稍稍运了下内力,发现丹田里的内力比以前强大了不少,我去老孙和渔民老赵的屋子里去溜达,进了屋子,我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渔民老赵的那把剖鱼刀。
看见那把刀,我脑子里自然而然冒出“御术之术”里关于御剑的口诀来:剑飞一线,刀走双峰,气随心起,瞬间千里。
我双手掐着指决,催动心法,脑子里过了一遍口诀,嘴上喃喃的竟然念了出来,此时突然感觉一股罕见的内力从丹田突然爆发,快速游走,一下过了两个小周天。那内力在体内几个大穴位间极速流动,桌子上那把刀字突然翻滚着腾空而起,一下飞出木屋,消失了。
我和老孙还有渔民老赵一下子惊呆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只一瞬间,那刀子翻滚着飞了回来,“铛”的一下扎在桌子上,刀锋上面竟然挂着一只乳鸽,那正是刚才我幻想吃到的食物。
当晚大家几乎喜极而泣,庆祝我练成了御术派的法术,那一周灼热一周冰冷的罪没白挨。除秽派和御术派的内功本是一家,只是难度差别而已,幸亏我先学会了除秽派的内功,有了很好的根基,这次才勘堪涉险练成了这御术派的法术内功。
转天一早,我们用刀子削了块薄木板,上面用刀刻上我们需要告诉外面的文字内容,然后把木条绑在刀柄上。
我手掐指决,催动心法,口中默念咒语,那剖鱼刀迅速旋转着飞了出去,霎时已没了踪影。
接下来我们四个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等着外面有水进来。
从来不曾体会等待是那么的痛苦,等了一晚,竟然一点动静没有,又过了一天还是没什么动静。直到三天之后,老孙问我是否把咒语念错了,要我再施一遍法术。
我说现在没刀没剑了,只有刀剑才可以使用御剑术的。
老孙说:“我不是有把瑞士军刀么?”
我眼前一亮,决定再试一次。
当御术失败后,我们又陷入了无尽的沮丧,那瑞士军刀无法用御术法术驱动,也许御剑术只适合中国式的刀剑。
当等待了半个月后,我们完全丧失了信心,放弃了被救的念头,也许御剑飞行根本就不是穿越异空间来去千里的,只是速度极快罢了。
但那只鸽子是怎么来的呢?这里没有飞鸟,那鸽子只能是从外面世界带进来的啊。但是我们发出去消息怎么会没信呢?
难道我们就只能在此终老?或者等这条鱼干死了,我们也就一起死在它腹中不成?
渔民老赵安慰大家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是也生活了好几年么?说不定以后会有其他机会的。”
耿鸥说:“是啊,不要那么沮丧吧,我看这里除了没水洗澡,其他也都能忍受了。”
老孙说:“只能这样了,老李,我们先打定注意在这里生活吧,反正有吃不完的果子,活着是没问题的,另外我看耿鸥很喜欢你,你和耿鸥可以在这里结为夫妻,生个孩子,让这里人口增加一点,省的就我们四个人无聊。”
耿鸥羞得拍了老孙一巴掌,我啐了老孙一口说:“就会胡说八道,好了,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这鬼地方的水果还真抗饿,走吧我们去摘点果子回来。”
众人见我心情不错,也都收拾起连日沮丧的心情,一起出动去摘果子。这次我们往森林深处走了一些,然后我爬上一颗参天大树,上面好多果子可以摘。就在我往上爬的时候,突然听见一股细小的风声传来,我内力充沛,耳力自然极强,感觉那风声迅速接近我。我忙往旁边一闪,这一下手没抓住树枝,整个人坠落下来,老孙看我掉了下来,急忙过来接住我,由于我爬的比较高,一下把老孙砸在地上,幸亏他浑身是肉,加上地上都是软软的树叶和青草,才没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把老孙砸的直叫。
众人抬头看那树上,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我和老孙耿鸥三人齐声惊叫:“冷月宝剑!”
我急忙爬上树去,把冷月宝剑用力拔了下来,上面是个木条刻着字,也许是怕用纸写,在飞剑的过程中,纸张会承受不住压力破碎掉。
木片上写着:我们马上往九转太虚门里灌水!
我们四人欣喜若狂,赶紧往洞口跑去,可刚挪动脚步,就听见沙漠那头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我们心道不好,他们已经往里灌水了,根据这里和外面的时间差,那水估计早就朝这边涌了过来,现在都快到我们这里了。
四人急忙加快了脚步,我们赶到木屋的时候,感觉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东西猛然间都扩大了许多,想是鱼的器官里开始充入水份的缘故。
我们跑进木屋,慌乱拿好自己的背包等物品,然后逃也似的朝那个出口的山洞跑去。果不出所料,我们刚到洞口,回头看一股巨大的浊浪散着奇腥无比的气味排山倒海般急冲过来。我们一头朝洞底扎去,等赶到洞底的时候,却见那九转太虚门并没有打开,眼看着巨浪迅速涌进山洞,我们屏住呼吸,紧紧帖着洞口的石壁,那巨浪拍向我们的刹那,洞口突然大开,我们被汹涌的浊浪卷着冲了出去。
睁开眼的一刹那,我低头看身上全是恶臭无比的黏黏的液体,想来一定是那鱼的屎和尿。一会功夫月隐道长、苗青青、孟非、石亮几人跑过来,惊奇的盯着我们四人,他们身上也都被汹涌而出的浊浪弄得全身湿透。
我环顾四周,仍是在那个小岛上,而且依旧是午夜的样子,这才肯定我们在鱼肚子里的所有猜想都是正确的,我们在洞中好几个月时间,但是这里只不过才过了一小会儿。
我们四人来不及跟大家打招呼,因为身上的恶臭让自己都快呕吐了,急忙跳进水里,冲洗了一番。
再上来的时候,我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让他们四人感到异常惊诧,半天说不出话来,也许他们是认不出我们了。
苗青青笑着说:“敢问几位仙人,因何降临人间?”
孟非也哈哈笑着说:“这几位大仙着实有点邋遢。”
月隐道长和石亮在旁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我发现石亮也是一幅邋遢的样子,浑身湿透,想是被喷涌而出的大水冲个正着。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要了把手电筒,在小岛上搜寻起来,突然看见小岛另一边有个东西在跳动,急忙跑过去一看,一条红色的大鲤鱼,身子一挺一挺,跃进水里,而就在同时,小岛突然晃动下陷。
我们忙跳到了来时的船上,渔民老赵划船,迅速离开这里,眼看着那小岛慢慢隐没在水中。
上得岸来,我们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要连夜离开这里,渔民老赵先带我们去了他家里,他进去和他老婆说了句话,开着他家的拖拉机把我们送出了猛鬼山。到了山脚下,天色已然微明,有过路去城里送菜的几辆拖拉机驶过,我们拦下来给了他们很多钱,要搭车而回。由于车上都是青菜,所以我们分别坐在三辆车上,这才离开猛鬼山到了我们来时住过的小镇。
我们回到来时候住过的宾馆,大家都是累的不行,各种奇怪的遭遇,商量着明天再叙,然后各自呼呼大睡起来。
转天快中午了才起床,我好好洗了个澡,刮胡子,换了身衣服,总算感觉回归了现代人类的生活。
我们一行人在外面找了个饭馆,我和耿鸥老孙三人好几个月就光吃那些腥腥的水果度日,这下我们可是放开了吃,老孙和我包括耿鸥专拣肉来吃,耿鸥还发誓说以后再也不会怕长胖而不吃肉了。
众人都被我们三个的吃相震惊了。
吃饱后,我们三个给他们详细讲述了在鱼肚子里的种种遭遇,他们听了都震惊不已,感觉不可思议,当我们问他们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孟非说我进去到出来,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在岛上来回走走看看。
月隐道长问:“你们怎么会想到御剑术能把消息带出来呢?”
我把我们的分析说了一遍,月隐道长点头称是,说我们很聪明,说自己就没想到这个方法。
然后月隐道长又奇怪的问:“没想到你能练成御术派法术,你是怎么练成的?”
我把修炼的过程说了一遍,月隐道长听了也是惊奇不已,说从来没有哪位御术派的道长是这么练成功夫的呢。
我说:“我还以为所有练功都要这样被折磨一个番才可以呢。”
月隐道长分析我练功的时候肯定是走火入魔了,但幸亏我开始就修习除秽派的内功,除秽派和御术派的内功本是一家,所以虽然练起来感觉运气方式等方面截然不同,但是在最基础的内力形态和运行速度、流量、走向方面是相同的,所以我虽然走火入魔,但是凭着自己除秽派的内功根基,体内的内力在自己运行了一个月后,归于丹田,御术派的内功也就此练成了。而也幸亏老孙和耿鸥把我先后及时放到阴冷的山洞和干热的沙漠里,才让我不至于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我浑身冷汗直冒,向老孙和耿鸥投去感激的目光。
大家又互相讨论了一下这些天的惊险遭遇,老孙解恨的说:“那张老汉死掉了,是恶有恶报,谁让他要强占我的夜明珠的。”
老孙这孙子,谁跟他抢宝贝,他就恨谁牙根痒痒。当天我们回宾馆收拾了下东西,退房,开车回到济南,然后转火车回了天津。
师叔见石亮安然无恙回来,异常高兴,不禁老泪纵横,我们隐瞒了我们大部分的冒险经历,当得知我已经学会御术派的内功之后,师叔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段时间,月隐道长、师叔、抚炉真人、石亮、耿鸥、苗青青、孟非、老孙和我天天聚会,有时候小路、小白和小雨还有王凡和大张也会应邀过来玩。
月隐道长、师叔还有抚炉真人不愿意参加我们年轻人的活动,总是老哥仨一起聊天品茶,回忆往昔,切磋道术。
而我和老孙带着他们几个到处去玩,k歌泡吧郊游野餐看电影听相声,成天在网上查好吃的地方,吃遍了天津几乎所有好吃的地方。但是耿鸥和苗青青还有孟非都说不如老孙做的菜好吃,总是威逼利诱老孙做菜给大家吃,老孙这段时间下厨的频率骤然激增。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石亮要回台湾,说好了不久再回来拜望师叔。而月隐道长因香港有事情要回去处理,也要启程回去了,还说以后要来天津定居。耿鸥本不想回去,但是她刚毕业,香港那边有个不错的公司要她去面试,所以在月隐道长的督促下,不情愿的要回去了。
苗青青想要带孟非回乌鼓镇,因为在那里有练习黑巫术和蛊术的材料和装备,所以她们俩先启程回去。
在机场送行的时候,老孙感念当日苗青青奋不顾身跳进水库去救他,恋恋不舍的对苗青青说:“教主美女,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苗青青笑着说:“为了你做的好吃的,我很快也会回来的。”
老孙说:“这么多天在一起,你这一走,我还真舍不得你呢。”
老孙说的发自肺腑,我和孟非、耿鸥在一旁听得真切,不禁偷笑。
我心说难道老孙这小子对苗青青有意思不成。看着老孙依依惜别的样子,好像还真的动了感情了。
转天我们又把石亮送走,再过了两天,我们要送别月隐道长和耿鸥,月隐道长执意不要我们送他们去机场,我们只好把他们送到楼下。
他们三位老人在一起互别,耿鸥把我拉到一边,眼泪扑簌而下,这下把我吓坏了,忙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