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整理包里东西的时候看见薛小琴的那封信,这才猛然记起答应薛小琴的事情。看那地址就是在临市的一个郊县,那里经济落后,基本都是山区,是有名的穷乡僻壤,穷山恶水。不过那里好像是驴友们爱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都是未开发的巍峨大山和浩瀚林海。
答应的事情不能不办,决定周末去那里一趟,就当旅游了。
晚上招呼老孙老郭小路还有王凡大张过来,几个人给观月师叔过生日,抚炉道长被邀请去外地参加什么中医的学术会,所以来不了了。
自然还是老孙下厨,这次新增了两道他研制的新菜,一道是“飞剑穿鸽”,一道是“城托双鲍”,纪念我们在鱼肚子里御剑穿飞鸽和他与老郭被金皇大厦所救。席间师叔喝了不少酒,非常开心。
也难怪师叔自从被我和老孙从安定医院救出来,现在又找到了亲生女儿,还找到了师兄的后代,还和御术、垂丹派的道友相会,真是说不出的幸福。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跟我们年轻人折腾了一会就犯困,一个人回屋睡觉去了。
小路问我:“孟非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说:“苗青青教主正加紧把黑巫教的巫术和蛊术传给她呢,可能再过一个月才能回来呢。”
王凡说:“小路啊,莫不是你对孟非妹妹有感觉?怎么这么关心呢?”
大张也说:“就是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说是不是有那意思,我们几个也好给你撮合撮合啊。”
小路闹了个大红脸说:“你们这群人,就知道瞎起哄,我就是问问,你看你们那劲头。怎么看怎么跟一群流氓似的。”
老孙说:“你就承认了吧,跟我们你还藏着掖着的。”
我说:“就是的啊,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啊,你看老孙喜欢苗青青,他老早就承认了。”
老孙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说:“老李,可不行这么陷害人的啊,我告你诽谤。”
王凡说:“老孙,我觉得老李说你对苗青青有好感是对人家青青的诽谤才对。”
众人笑。
王凡和大张提议秋天到了,有时间郊游看红叶去,我们都表示赞同。六人凑了两拨斗地主,一直打到后半夜这才各回各家。
转眼周末,我让老孙还有老郭陪着去薛小琴男朋友的老家,那座山叫胡家山,她男朋友叫胡继术,他所在的小学是那地方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所山村小学,叫“胡家岭小学”。
一大早出发,两个多小时到了那边,进入胡家山山区后,我们辗转了一天的时间才找到“胡家岭小学”,向一名老师一打听才知道,胡继术这些天生病,在家休息呢。我问他住哪里,那老师说他家住离这里两公里的胡家庄。
于是我们继续向胡家山深处进发,在把老孙和胖子郭累的满头大汗,卖不动步,爬不动山后,我们终于到了胡家山腹地。但是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望着周围黑漆漆的大山,山风吹过密林的呜咽声和夜宵一声声的啼叫声,是那么的让人汗毛直竖,毛骨悚然。茂密的山林围绕着一个几百户的小山村。
我们进了村子,发现每家的窗户也都亮着灯光,老孙慨叹政府就是好,这么偏僻的山村都给接上电了。
我们敲开一家村民的门打听胡继术的住处,得到指点后,我们直奔村子最边上的那座房子而去,村民告诉我们胡继术从小就没爹没娘,一直是自己单身居住。
我们敲开胡继术的门,里面出来一个瘦消的青年,尖尖的下巴,鼻子下的胡子很有特点地向两边微微翘起。他开门疑惑的问我们找谁,想来是他家极少来外人。
老孙喘着气说:“可找着你了,为了你我们差点把命丢了,这深山林密的,吓也吓个半死了。”
我们说明来意后,胡继术把我们让进屋内,我并没说薛小琴死后变鬼的事情,只说她临死前交给了我们一封书信,让我们转交给他。
胡继术听说薛小琴不幸遇难,怔怔的半天无语,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悲伤反应,我们只道他是被薛小琴甩了,所以才对薛小琴的死没有特别的悲痛。他接过薛小琴的书信,缓缓的打开,读信的眼神有些疑惑,可能是不知道薛小琴为什么给他写这封信。他一边看信,一边还不时用眼角余光撇我们几眼。我感觉奇怪,不知道信里写着什么,后悔没听老孙的话,偷看一下那信了。
读完信后他对我们表示了感谢,拿出山上的栗子枣的招待我们。我们奔波一天太累了,洗了脚就在他家的西屋睡了,准备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胡继术安排我们睡下后,回东屋睡觉去了,我和老孙老郭在大土炕上闲扯了一会实在太乏,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不一会就睡着了。
由于我内功深厚的原因,视力听力包括感知度都比普通人强出不少。不知睡了多久,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响动,我一下子醒过来,老郭和老孙打鼾的声音实在太大,但是我还是听见有人开门到了院子里,我不知道大半夜的胡继术出去干什么,难道是去厕所?山村的厕所都是在屋外的。
我扒开窗帘向外望去,借着满天繁星的微光,我看见胡继术并没有去厕所而是打开院门出去了。我奇怪的穿好衣服,轻轻打开门跟了出去。
我丹田提气展开八卦履的轻功跟着胡继术向后山走去,我这轻功已经火候颇深了,那胡继术万万不可能发现我。进了一片密林,密林里都是参天大树,有这些树木遮掩,我更是不会被发现了。树林里显得更加黑暗,我只有睁大眼睛看着胡继术从容不迫的走在我前面,可以说就跟早晨散步一样,想来他对这里是轻车熟路。
在胡继术看信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竟然对薛小琴的死表现的有点冷淡,而且在他看信的时候不时用眼睛瞥向我们。那封信胡继术只看了两眼就看完了,如果薛小琴要对胡继术一吐相思的话,那信可显得太短了点。
我一分神突然失去了胡继术的踪影,我怀疑他发现了我,于是紧紧帖在一棵大树后一动不动,呆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动静,我展开身形快速在周围五十米的区域游走,但是胡继术却是踪迹皆无。
我心里突然一动,感觉事有蹊跷,忙迅速撤离,飞速赶回胡继术的家里,推开西屋的房门,打开电灯,果然老孙和老郭已经踪迹皆无。
我头一下子大了,怎么最近总是这么不小心,总是轻易就着了别人的道。我忙踹开胡继术的房门,打开灯,里面也没有胡继术的人,突然看见桌子上放着那封薛小琴给胡继术的信。我拿过信来打开一看,顿时冒出汗来。上面写着一行字:送信人害我托生不成,灰飞烟灭,一定要请胡君帮我报仇!
我捶胸顿足恨不得给自己扎几刀放放血,一切的不可思议,一切的疑点重重,我愣是没有过脑子想一想,现在不见了老孙老郭的踪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没有任何的哪怕一点点线索。
正在我脑子空空如也,心里乱如麻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我一个箭步蹿出屋去,院子里是一张包着石头的纸,看那纸上写着:后山胡家大院。
是谁扔的纸条?是胡继术么?胡家大院在哪里?老孙和老郭是不是在那里?反正现在没有线索,这个纸条跟这一切绝对有关系,那就只好走一趟了。
我看了下表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我跃进一家亮着灯的村民的院子,敲开房门,那是几个赌鬼在赌钱,看到我的样子几个人吓了一跳。
我问他们胡家大院怎么走?几个人吃惊的看着我,其中一个说:“兄弟,实话跟你说,那胡家大院白天都没人敢接近,你这深更半夜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问怎么回事。
那人说:“那里闹鬼啊,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本村和外村的人不小心进了那里就一直没出来。”
我掏出二百块钱扔到桌上说,这些钱拿去买烟抽,快告诉我怎么走。
那人奇怪的看着我说:“你不怕鬼?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骗你!”
我说:“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
说完又往桌子上仍了二百块钱。
那人看看桌子上的钱说:“那你要是被鬼害死了,变成鬼,可别找我们哥几个麻烦啊。”
我不耐烦的说:“快说吧。”
那人告诉我具体的路线,我听完一个箭步蹿出去,院门都不走,直接越过高大的围墙奔那胡家大院而去。
那胡家大院果然跟那村民说的一样很好找,离村子四五公里的地方,那是一座破败的古宅,听那村民说是清末当地大户胡老爷的宅子,后来宅子里一夜之间空空荡荡,人去楼空。曾有人试图住进去,但是却莫名失踪。本来这胡家大院是在胡家庄的村里的,但是这诡异的大院发生的诡异的事情,让村民们都搬离了这里,集体迁到现在的胡家庄。
我没有去推那扇掉尽红漆的大门,而是一提气跃上院里贴墙而生的一棵大树,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这里虽然破败不堪,但是仍能看出往昔的辉煌,真搞不懂为什么在这穷山僻壤修这么气派的宅子。这古宅的面积着实不小,有好几进院子。我跃下大树,顺着长满杂草的石径向后院走去。
我早已经用“罩”字咒罩住全身,并且内力聚集全身,呈高度戒备状态,打开天眼随时寻找鬼的踪迹。
走进第一进的房子,我并没有感觉到有鬼气存在,接着穿过第一进房子走到里面的院子,再往里走进第二进房子,还是没有感到有鬼的存在,但是我能感觉到这里建筑的布置是按照某种阵法来的。
我脑子里回想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猛然惊觉这里布置的是个超大的“八卦锁魂阵”!但我注意到这阵法跟真正的八卦锁魂阵有所区别,仔细一琢磨,我猛然惊醒,这阵法原来就是御术之术里的“八卦锁妖阵”,是用来锁住一切邪妖恶鬼的。
而且布阵的人充分利用天然的草木石头,让这阵法不容易被破坏,所以现在这阵法的法力还依然存在呢。看来这院子里曾经还真是有鬼,这八卦锁魂阵正是要锁住这里的鬼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并没有半丝鬼气,也许鬼已经被收服然后消磨掉了。
当我走进第三进院子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第三个院子简直太大了。通常最后的院子就是宅子的后花园,但是这个后花园实在太壮观了,几乎扩展到整个后山。里面林木莽莽,野草丛生,亭台石径,光那池塘就大的不得了。
在这大院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一星半点人影或者鬼影,心里有些急躁,不知道老孙和老郭现在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一个白影飘过,我浑身真气凝聚,跟离弦的箭一样直追过去,那白影一闪在一座假山后不见了,我追过去,发现有个洞直通那个大假山里面。
我看那洞很是宽敞,但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因为里面黑黑的看不到一点亮光。但一想到老孙和老郭可能就在这个假山里,心一横,展开八卦履追了进去,里面的通道虽然宽敞却是很黑,我只有慢下身形。
因为内力较强,耳聪目明,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所以能模模糊糊看见周围的情况,而且我感到,那白色的东西就在前面,我能闻见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殊味道。拐了几个弯后,那通道变得笔直,直插下去,从石头的纹理上看,已经不是那假山了,倒像是个真实的山洞,难道这假山竟然连着胡家山后山的某个大山洞不成?
我管不了那么多,也顾不上危险,顺着这笔直的山洞追下去,大约追了一公里,前面隐隐有了光亮。我一提气一步蹿到光亮处,发现那里有扇木门,光亮从木门的缝隙透出来,隐隐跳动着。我紧贴着山洞壁,伸手轻轻推开那扇木门,里面一片灯火辉煌。
我丹田提着一口气,走了进去,全身戒备,里面是个弄容纳一百来人的大山洞,非常壮观。我一眼就看见老孙和老郭坐在大木椅子上,眼神空洞,笔直的坐着,对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连看我都不看一眼,我猜他们早已被什么妖术控制了大脑。
再看正中硕大的木头椅子上坐着一个瘦削的老者,着一身大红拖地长袍,连着长袍的帽子遮住了她几乎整张脸。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一身雪白长袍的年轻美貌女子,半边脸被白帽遮住,仍能看出她肤白胜雪,想是刚才引我进来的就是她。
山洞壁上插着一圈硕大的火把,火把嗞嗞的燃烧着。当中的地上铺着各种动物的皮毛做的地毯,周围围着一圈用天然粗壮的还长在地里的大树的根雕刻的大椅子,想不通这山洞里当初怎么会有大树。
再看山洞正当中是一个石头砌成的坑,里面燃烧着大块木头,火焰烧着上面用木头架子吊起来的黑黝黝的大铁锅,里面煮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让我感觉这里有点像电视里看到的山大王的巢穴。
见我进来,那红衣老者,伸出几近干枯的手一指老郭旁边的天然巨木椅子,示意我坐下。看着这诡异的一切,我自然小心百倍,但仗着我一身道家内功和武术还有捉鬼的法术,心里还是很有底的,自己也早已经用“罩”字咒封住全身,不怕他们控制我大脑。
我弄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所以只好坐到椅子上,看下一步他们的举动。
那红衣老者说:“小树,是不是这个人啊?”
这声音尖细高昂,直透人的心里,阴森恐怖,让然不寒而栗。
从那红衣老者高大椅子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那胡继术。原来红衣老者嘴里说的“小树”,原来是“小术”的意思。
胡继术说:“就是他,这些人齐了,您一定要替我出气啊。”
那红衣老者说:“放心吧,既然到了无法仙洞,任他法术高强也要给我乖乖听着。”
说着只见他红袍里的手抬起冲我一挥,我下意识的要一跃而起,可哪里知道坐着的巨木椅子突然迅速伸出无数枝桠,迅速爬满我全身,把我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我心里顿慌,这巨木椅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长出枝桠来。那红衣老者又是谁?我明明没感到有鬼存在,怎么他竟然能施展法妖术?还有老孙和老郭怎么被控制了大脑呢?
一想到“妖术”二字,我心里一颤,一切恍然大悟,原来这红衣老者是“妖”非“鬼”,我说怎么察觉不出有鬼气呢。
现在危急时刻,越危险越是不能急躁,我停止挣扎,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胡继术奸笑着走到我面前,我惊恐的发现他的脸仿佛变形了,本来尖尖的下巴现在更尖了,而且那时候见到的他黑色的胡子,现在竟然变长许多,而且变成两撇黄胡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细异常。
他站在我面前奸笑着说:“不错呀,为了朋友你还真敢赴险呢,看你手脚都不能动了还怎么用你那法术,你不是法术高强么?能害死小琴么?现在使给我看看啊,控制不了你的大脑,还可以控制你的身体,看你还怎么施展你的法术,哈哈。”
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继术阴森的说:“说来呢也简单,薛小琴和我是一个村子里的,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大学毕业她非要留在城市里,而我只想回到这里,于是我和她也就分手了。但是我时刻关注着她,因为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女人,而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会喜欢我。所以她的死对我整个人生都是一种打击,她死了我宁可也不要活,让她托生不得的人,我一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尖细的声音阴森恐怖,听起来让人寒透骨髓,我这才明白原来薛小琴看斗不过我,才在匆忙中写下了那简短的文字让我交给她男朋友,实则是让我来送死的。
我丹田暗暗提气,想用内力崩开那巨树的枝桠,但是那枝桠是树根一样的东西,又粗又有韧性,还会伸缩,让人无力可用,就算再大的力气要想挣开也是势比登天。
不知道他们会对我下什么毒手,我只好尽量拖延时间,无数次的惊险经历,锻炼了我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因此现在心里竟然没有多大的恐慌。
我对胡继术说:“城市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非要放弃那么深爱的女朋友回到这个小山村呢?”
胡继术嘿嘿一笑说:“因为我必须回到这里来才可以。”
我疑惑的说:“既然我们被你擒了,何不让我们死的明白些。”
胡继术嘿嘿笑着,那红衣老者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奇怪的是他走路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他缓缓开口说:“我来告诉你吧,我们并非人类。”
他人虽苍老,但是那声音却尖细妩媚异常,听的人浑身仿佛骨头都要酥了,我这才知道那红衣老者是个女的,只是长大的袍子和帽子遮住了她的整个身体。
此时她的帽子放到后面,露出一张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整个脸生的妩媚异常,但是满是细细的皱纹。
见我吃惊不小,她缓缓开口说:“你一定早就猜出我们并非人类了,像你这样的道家人,这些年也来了几个,他们都在那里呆着呢。”
说完一指那口的黝黑大铁锅。
我心里暗惊,看来早有捉鬼道士知道这里有问题,可惜都被他们给害死了,望着锅里那森森的白骨,原来里面还有人的骨头,心里不禁一阵恶心。
她接着说:“你进来的时候一定注意到了,这宅子里有个八卦锁妖阵,所以我们多少年来一直被困在这里,逃不出这个宅子,都是那该死的‘冷卓’老道,害我们永世出不去这里。这还不是最恼人的,可恨的是这个阵法恶毒之处就是每逢月圆之时,就会产生法力,我们就会浑身疼痛,犹如万把钢针在扎,折磨的我们痛不欲生,每月修炼的那点成果,都要被折磨的剩不下十分之一,所以我修炼了快三百年了,还没有修成正果。“
我心里明白,这“冷卓”道长就是御术派“遥知仙山路,冷月照清辉”里的“冷”字辈道长,也就是月隐道长的师叔辈。
我问道:“那胡继术难道也非人类么?”
红衣人说“小术是我的儿子,是我和人类所生的,那人是省里来的地质队的,来这里找矿,误入这宅子,我就迷惑了他,后来就生下了小妙和小术。”
说着她一指那椅子上的白衣女子。我才知道那白衣美女和胡继术都是这红衣人的孩子。
她接着说:“小妙生下来和我们一样,但是小术生下来却是人形,这在我们家族史上是很少见的,所以他就不受这八卦锁妖阵的束缚,可以随便进出这里,于是我们等他大一点了就让他去胡家庄,让他去过人类的生活。只是虽然他是人形但是也有变化的时候,每月阴气最重之时他就会身体大变,五官也会变得跟我们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体里的妖性也越来越大,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化一次,每次变化都要躲在没人的地方,这就是他不能呆在城市里的原因。”
我问道:“那他们的父亲呢?就是那个地质人员?”
红衣人一指那口硕大的铁锅。
我只感到胃里一阵抽搐,马上要吐出来一样。
我稳定下情绪接着问:“那薛小琴知道他半人半妖么?”
胡继术接过话说:“她是唯一不嫌弃我是半人半妖的人,也从来没把秘密告诉过别人,而且从小她就照顾我,我是流浪儿,所以她从小就护着我,不让其他孩子欺负我,所以她就是我在人类里的唯一,也是全部。”
我点头说:“这下我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给她报仇了,我明白人一旦变成鬼,不论生前是多好的人,变成鬼后受刺骨阴寒,都会变得狭隘暴戾自私,这也是大多数鬼都会害人的原因。而薛小琴恼我坏了她替死托生的大事,而他也知道你和妖的关系,知道你们的本事,所以才让你帮忙杀了我。”
胡继术点头称是。
我长出一口气终于理清了关系。我在拖延的过程中试图挣脱束缚,却徒劳无功。
那红衣人问道:“道家后生,现在你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妖了吧?”
我说:“‘胡’与‘狐’同音,你们一定是狐妖!”
红衣人哈哈大笑说:“聪明,可惜你也马上就要成为我完成最后一级修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