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咽了下口水,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拿起筷子便夹菜往嘴里塞。
另外三人也都入了座,萧越依然坐在她身边,贺眠眠有些食不下咽,夹菜的动作都慢吞吞的,吃到口中更是味同嚼蜡。
许是上次没有被太后发现,这次他更加大胆,左手直接探过来,握住她搁在腿上的手。
这样实在太明显,她又不敢直接将手抽出来,迫不得已将手放下,知道挣不脱,只好任由他牵着。
她偷偷看了眼神色平静的太后,心中松了口气,可再看昭昭,饭也不吃了,头左摇右晃地,往她和萧越之间瞄来瞄去。
昭昭看见了!
她紧张地不得了,几次想甩开,手却被攥的越来越紧,萧越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给昭昭夹了菜,而后缓缓朝他一笑。
昭昭察觉到危险,连忙低头。
这顿饭再次吃的一波三折,贺眠眠快要支撑不住,眼看着太后就要放下筷子,萧越却开始在她手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晌午去含元殿。
她慢慢拼凑出来,哀求地望着他,他却不放,长指划过她的腕,慢慢往上,触碰到她滑腻的手臂肌肤,轻轻揉着。
细微的痒意让贺眠眠忍不住颤栗,她有些受不住,被迫点头,他这才慢慢松了力道,淡定自若地用膳。
贺眠眠收回手,猛地松了口气,吃顿饭比被太后娘娘拷问昨日之事还要可怕。
她祈求着午膳时皇上别再来了,可是晌午他真的没来,贺眠眠却不由得一阵失望。
盼着见他,又怕他做出什么动作被太后娘娘发现,不敢见他。
用过午膳回到静姝阁,贺眠眠正头疼着用什么借口支开寒星,没想到她却笑眯眯道:“殿下放心去吧,奴婢绝对不会告诉太后娘娘的!”
贺眠眠讶然,转念又明白过来:“你是皇上的人?”
寒星点头称是。
怪不得那日她挑选贴心侍女,皇上答应的那么干脆,原来她选中的就是他身边的人!
贺眠眠顿时有种无力感,皇上果然从一开始就在筹谋,她进宫这么久了,皇上岂不是对她了如指掌。
顶着烈日,贺眠眠慢吞吞地去了含元殿,心中也憋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闷气。
今日恰巧是贺骁当值,贺眠眠望着笑的欢喜的自家兄长,心情复杂。
她又想通了一件事,原来将哥哥调到含元殿也是另有目的的——为了让她多来含元殿主动见他。可恨她居然一无所知,还拼命感念着皇上的好。
与哥哥说完了话,贺眠眠也想通了前因后果,更气了,于是气呼呼地推开了雕花木门。
“眠眠,你来了。”萧越三两步迎上去,唇边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贺眠眠没理他,径直走向他的床榻,萧越也没拦着,边跟在她身后边慢悠悠道:“进了朕的寝殿便迫不及待地上榻,眠眠可真是心急。”
贺眠眠依然不理他,趁着那股气还在,她一鼓作气地掀开明黄帷帐。
耳铛、团扇、手帕、小绒球……那些东西依然摆在他的床榻上,如今还多了两个香囊。
她也终于明白过来,那日闪了她的眼的是她丢失的碧色耳铛,不过那个水粉色的手帕,她真的没有印象。
贺眠眠困惑地将手帕拿起来,四四方方地铺在手心,这才发现右下角绣着一只小小的荷。
真的是她的手帕。
回忆杳然而至,她想起第一次去绾棠斋,不巧葵水来了,她昏迷不醒,对后面的事情毫不知情,醒来的时候又换了衣裳,自然不记得这张手帕。
她心情复杂,捡耳铛便算了,让她绣香囊也罢了,偷偷将团扇藏起来也无妨,这些她都能理解,但是将她的贴身之物留在身边,皇上的心理是不是有些……
等等,这手帕他怎么会有?
萧越和盘托出:“朕那日去了绾棠斋,你身子不大舒服,不宜挪动,便在朕怀里睡了一觉,朕抱了你你那么久,你却迟迟不醒,朕只好自己取了个手帕做奖励。”
他三言两句解释完了,说的甚是诚恳,言辞之间还颇多遗憾。
贺眠眠此时却已经顾不得手帕了,满脑子都是在他怀中睡了一觉,她无意识地攥紧手帕,指尖微微发白。
萧越垂着眸忍笑,将蹂.躏的凄惨的手帕从她手中抽出来,而后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抬起,抵在唇边亲了一下。
湿热的气息萦绕在指尖,贺眠眠忍不住曲了曲手指,痒意传递到心上。
“疼不疼?”他轻轻揉着她的指尖,说是揉,其实就是慢慢地磨,磨到她心尖发颤,磨到她化为一滩春水,软在他怀中。
贺眠眠的意识逐渐混沌,他又是这样一副眼角眉梢都肆意的模样,像是专门勾引她的妖孽。
她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从脸到耳朵红了个彻底。
往常的萧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好兄长的做派,昨日的亲吻也顾忌着在外面,收敛着克制着,她哪里见过他这副浪荡的模样。
贺眠眠根本无力招架,只能慌乱无措地推开他,又被他扯回来,而后靠着廊柱承受他时而缱绻时而发狠的吻。
身后冰冷,面前滚烫,不同于昨日的急促,这次他显得游刃有余,勾缠与舔舐全都恰到好处。
引她主动攀住他的肩予取予求。
引她伸出舌尖试探着回应。
引她沉迷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萧越开始教坏小朋友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