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将他?送到殿外?,淡淡开?口,“多谢。除了风寒,可还有别的毛病?”之前?纪姜表情复杂,如非是让这位天枢星君感到麻烦的病,很难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纪姜笑着摇摇头,他?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既然那位贴身仆人没有不适症状,证明目前?无事,而他?也无法?根据不存在的病症诊断。
“医”之一?字,博大?精深,他?亦每每遇到看?不懂的病例,正常不过。再?者言,合欢宗弟子修炼的功法?本就异于其他?修士,采补什么的,碰上修为雄浑的景桓,会不会导致刚才?那样的脉象,谁也说不准。只是没想?到男子和男子之间?居然也可以……
他?意?味深长地瞥一?眼景桓,忽然转了个话题,“瑶光星君今日气色不太?好啊……”
“唔。”景桓微微凝眉。他?调息行岔这种事,纪姜一?眼就能?看?出来,倒有几分功力。
“悠着点?,放纵伤身。”纪姜两边都提示过,这才?不紧不慢回他?的天枢殿。
放纵?景桓不明纪姜的意?思,还是秦飞飞的“尽量休息,不宜操劳”好理解。他?转身迈入殿内,就见秦飞飞吞下一?颗药丸后,脸苦得像茄子。
本就不大?的脸蛋半隐在垂落两侧的青丝里,显得五官更加清晰。秦飞飞吐吐舌头,眉毛皱得极其不安分。她心想?应该做点?水果糖,这样以后吃药或是嘴馋的时候用得上。
原本骨头火烧似地疼,喉咙和耳朵更甚。服用过纪姜给的药后,果然缓解不少。
她准备下床换掉身上这套显然只有星君才?能?穿的玄袍。不过两天,已经顶着这样一?身分别见了两个不同的人,总感觉影响很不好。
“病好之前?在瑶光殿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景桓不待她下床起身,直接用命令将人“摁”下。
秦飞飞刚立起身子又认命地坐回去。她才?答应过替仲德星君试着做菜,结果转天就病倒,真是有些抱歉。
想?到病好之前?不能?离开?瑶光殿,她抬起眼眸,“星君?”
景桓整个身子轻微一?晃。
“小的想?把衣服给换了,这不是小的身份能?穿的。”主要是大?了,套在身上跟晚礼服走红毯似的,做点?什么格外?不方便。虽然晚上做睡衣极好。
景桓转身行至自己的床榻旁,鸦青色的帘帐随后落下。“换吧。”
啊?啊!不是吧?让她在瑶光殿里换?当着他?的面?虽然隔着帘帐,但依然很危险啊,鬼知道会不会搞突然袭击?毕竟黑历史一?桩桩一?件件还记录在案没过遗忘期呢!
“小的还是出去换吧。”当着景桓的面,她做不出来更衣的事。
景桓听她如此扭捏,隔着厚厚的帘帐反问,“你就这么怕我?”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起,秦飞飞看?他?的眼神总难掩防备、惧怕,好像看?到他?就看?到了某种不幸的命运。
偶尔,他?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窥见些不一?样的,比如期待、兴奋、体贴、感激……只是再?多复杂的情绪,也抵消不了一?次畏惧带来的烦闷。
“没有没有,星君对小的很好!”带薪假与员工福利应有尽有,除了怀疑她身份这点?不太?友好。秦飞飞字斟句酌,“小的不是怕,是有些介意?,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星君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却一?直没说原因。”
实事求是,合情合理。不涉及人品实力、身份地位,因为“取向不同”,所以她不愿意?在这里更衣。
如果景桓是“知男而退”者,那么他?定?会澄清,这样她就可以顺坡下驴,赶紧把衣袍给换了;如果景桓是“迎男而上”者,那么她当真要小心,因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迟早马甲掉地。
景桓沉默,若在昨夜之前?,他?可以笃定?地告诉秦飞飞,他?对男子亦无兴趣,只是好奇她的长相而已。可如今,他?竟怎么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