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樊送到酒店门口,她没让他再跟进去。
“谢谢,我自己上去就好。”余柔嘉回头望着他笑了笑,是很纯粹的感激神色。
“姐姐不用这么客气。”男人眸色稍暗,却隐约夹着些意味不明的光。
余柔嘉强迫自己忽略掉那种莫名的感觉,跟他告别后很快走进电梯间。
虽然是穆樊送回来的,穆小芸见到本人还是又把余柔嘉念了几句,进??长达?分钟的安全教育。
“知道了,以后你就在我身上装个定位器,那样我去哪里你都能找到。”余柔嘉无奈地说。
“我倒是想啊。”穆小芸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又不喜欢带保镖,又总爱乱跑,你爸妈就你这么个独苗苗,你要是出点什么??我还能活得了吗?”
“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余柔嘉握着她的手摇了摇,撒娇赔罪,“以后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再犯,去上个厕所都跟你报备好不好?”
穆小芸努了努嘴:“谁担心你了,我是怕被你们家长辈追杀。”
余柔嘉轻嗤一声,忍不住笑:“你就嘴硬。”
穆小芸总算平静地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叹口气:“回国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弟弟了。”
余柔嘉默默地搅着头发,没说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想起两人指尖相碰那一瞬间的感觉,和在他怀里的温度,一阵热意从手指蔓延到全身。
“你说他要是也能回去多好呀。”穆小芸情绪低落地抱怨,“早知道??初死也不让爸爸给他带走,他现在是洋墨水喝多了,根本就不想回去。”
“不见得是不想回去吧。”余柔嘉淡淡地说,“或许对我们来说是熟悉的,对他来说才是陌生的。”
穆樊被带走的时候才?岁,余柔嘉都不太想得起自己?岁以前的光景了。
穆樊很早就从华盛顿的家里搬出来,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和同学一起住。
说是课程太忙路太远,其实是他不太想回那个家。
小时候刚来这里哭过闹过,后来发现哭闹无用,他已经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地方,只能乖乖地生存下去。
再后来,?岁以前的记忆逐渐被淡忘,只剩下每当?见爸爸,都会想起妈妈??年痛苦哀求的样子,和那颗草莓棒棒糖的味道。
“今天这么晚回来?”舍友坐在地毯上用笔电打论文,抽空抬头睨了他一眼。
“嗯。”穆樊在玄关换鞋,唇角止不住的一直上扬。
舍友是出国留学的富二代,一口纯正北京腔:“你丫这是出门见鬼了?笑这么荡漾。”
穆樊瞪他一眼,唇角还是没能压下来,“你才见鬼了。”
“女鬼啊?”舍友挤眉弄眼,“还是漂亮的女鬼。”
穆樊轻笑一声,径直往楼上走去。
舍友转身接着叫唤:“比你钱包里那个漂亮?”
熟悉的人都知道,穆樊随身的钱夹里有张天仙大美女的照片,一天要?好几次,都被?褪色了,还跟宝贝似的藏着。
穆樊没搭理他,走了几步又扶着楼梯转回来问:“你机票买了没?”
舍友:“啥?”
穆樊:“回国的机票。”
“没呢。”舍友语气不耐,“一想就烦,回家又要被我妈安排见那个劳什?未婚妻。”
穆樊笑了一声,“那你不知道不回。”
舍友烦躁地挠头发,“我倒是想不回,教授安排的调研任务,不完成我学分怎么办?”
穆樊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个办法,你既不用见你的未婚妻,也能完成学分。”
舍友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穆樊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