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回惊走魔头
上一回说到白衣女问豹儿怎么不知道和表妹订婚的。豹儿不明白问:“订婚!?什么叫订婚的?”
“苞儿你怎么变得糊涂了?订婚就是将来你和你表妹拜堂成亲结为夫妻永远相处在一起。”
豹儿这才明白订婚是这么一回事自语地说:“原来这样他不愿意所以跑了!”
“苞儿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豹儿想了―下问“我说出来你不会难过吧?”
“苞儿你有什么话会使妈难过的?”
豹儿看了看管飞摇摇头说:“我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苞儿你说吧妈不会难过。”
豹儿本想马上说出自己不是什么少掌门也不是你们的儿子。但他担心一下说了出来这位美丽的妇人一时受不了想了一下才说:“你看了我这么久没看出我有什么不同吗?”
白衣女疑惑:“你有什么不同了?”说时又不禁再次仔细地上下打量豹儿“你没有什么不同呵!只不过比以前稍晒黑了些但身体却比以前更结实了!”
“你一点也没看出我是不是你儿子吗?”
“苞儿别说糊涂话了你怎么会不是我儿子呵!”
“你没认错人吗?”
“哎!世上做妈的那会认错了自己的儿子?苞儿你不愿与你表妹成婚也用不了这样欺骗妈的妈刚才不是同意了你吗?”
“不!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什么!?你不是我的儿子?”
“真的我的确不是你的儿子!你千万别难过你这么好我也愿意有你这么一个好妈妈但我不想欺骗你。”
白衣女怔了半晌转头对万里云说:“云郎看来苞儿不但忘了过去也记不得我们了!他这伤可不轻呵!”说时不禁掉下泪来。
豹儿一见白衣女掉下泪来又有点慌了连忙说:“你你千万别难过呵!要不我认你做妈好不好?”
“苞儿我就是你的妈呵!还有认不认的?我也不知道那魔头用的什么掌法将你伤成这样完全不记得自己过去的事了!用心真是歹毒这比杀了你使我们更伤心。”说时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下来。
白衣女也是过去一位叱咤江湖的女侠从不轻易掉泪但见到自己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又怎么不伤心掉泪。
她身后的一个丫环说:“夫人你不用太伤心少爷虽然一时迷失了本性但他住下来看见了过去的事和地方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白衣女点点头:“但愿这样小青、小翠你们先带少爷进去休息要小心别让他再跑下山了。”
“是婢子会日夜跟着少爷的。”
豹儿一怔:“哎!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呵!怎么还要留我下来的?”
小青说:“少爷随我们进去吧。”
小翠却狡黠地眨眨眼睛:“少爷你刚才不是说夫人很好么愿意认夫人做妈妈的?怎么不听妈妈的话了?走呀!”
小青、小翠年纪跟豹儿差不多一个比豹儿大一些一个比豹儿小一些。她们不但是白衣女的贴身丫环也可以说是白衣女的亲传弟子。白衣女将自己的一套无回剑法全部传授给她们了。无回剑法没半点虚招凶狠刁钻招招都是杀着出剑不见血不回鞘所以叫“无回剑法”。白衣女原是无回剑门最得意的一位女弟子她虽与万里云结为夫妇但却看不惯点苍剑法墨守成规同时花招过多只能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伤不了敌人。而万里云也看不惯无回剑法的出手无情易误伤好人。他们夫妇之间情感不错但在剑法上却互相轻视便种下互相争雄不服之心。所以白衣女暗暗传授了剑法给小青、小翠要与点苍派的弟子比高低。小青、小翠为人机灵敏慧深知夫人的心意在夫人的心传口授之下苦心学剑除了内劲不及点苍派一些弟子外在剑术上却不逊于点苍派任何一个弟子只是不显露出来而已。尤其是小翠人不但机灵敏慧更狡黠多智深得白衣女的喜爱。
豹儿见小翠催自己走茫然问:“你们要我去哪里?”
小翠说:“去你住过的地方呀翠竹阁。”
“翠竹阁!?我住过么?”
“少爷你去看看便会想起来的。”
小青、小翠一前一后拉着豹儿走了。
白衣女望着豹儿进去的身影叹了一声:“苞儿不知几时才能恢复过来。”
管飞说:“师母少掌门的伤恐怕还得请一位大夫来看看的好。”
“唔!飞儿那你们去大理将余大夫请来他是巫山怪医的关门弟子专门医治奇难怪症的。”
“是飞儿马上就去。”
万里云说:“飞儿你和鹏儿累了几日再说现在已天黑了明天再去吧。”白衣女点点头:“那明天再去吧。飞儿我想问你你和鹏儿怎么找到苞儿的?”
管飞说:“师母是这样我们请无量山的肥瘦双侠帮助找少掌门后来无意中碰上了怪丐莫长者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真是古道热肠知道我们要寻找少掌门问了我们少掌门是什么模样有多大了我们一说他老人家一拍脑袋嘻嘻笑着:‘我碰上了一位好心的小哥模样年纪跟你们所说的一样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少掌门?’我们急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老人家说:‘快了!你们在上关等着他就会出现的。’他老人家一说完便闪身走了我们想再问清楚也来不及只好在上关守着果然不到半日便见到了少掌门与两个人走进了上关。”
白衣女说:“这样你们就将他带了回来不知道他已迷失了本性?”
“师母当时我们不认识少掌门同行的那两个人是段王府的人又隐隐听到那大魔头在云南出现了为了慎重起见我们立刻飞报给肥瘦双侠知道请他们想办法将少掌门在半路上拦截下来后来相问之下少掌门居然说我认错了人说他不是我们少掌门。当时我们真愕住了心想:天下间哪有生得这样一模一样的人?鹏师弟却想到恐怕是少掌门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和震伤一时迷失了本性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再仔细相问才现少掌门曾经掉下悬崖为方悟弹师救起但少掌门已是昏迷过几天几夜了。”
白衣女说:“云郎!看来苞儿就是从那时起震伤得失了本性将自己的一切全忘记了我们要早点医好苞儿才是。”
万里云说:“夫人苞儿的伤固然要医治我却担心的是那大魔头恐怕会寻上门来我们不能不小心防范。”
管飞说:“师父怪丐他老人家在云南出现恐怕与这大魔头在云南出现是有关系的。听说他老人家一向侠义好管武林中重大的事没有严重的人事他老人家是不会出现的。”
白衣女说:“就是怪丐莫老前辈来也恐怕难敌这大魔头最好能请得我燕妹和墨兄弟前来就不怕这大魔头了!”
白衣女所说的燕妹和墨兄弟就是拙作《神州传奇》中的两位主人公:一个是机谋、武功冠绝武林的慕容小燕;一个是名震江湖的墨明智。武林中人都称他们夫妻俩为“九幽小怪”。他们正是大魔头澹台武的克星。
万里云说:“能请得他们来最好了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是先防范的好。”
白衣女说:“我和燕妹有特殊的联系方法。云郎你先作防范准备我连夜修书用信鸽传信邀请燕妹和墨兄弟前来。”
再说豹儿跟随小青、小翠走过幽径跨过小桥来到一处分外雅静的楼阁。楼阁檐下悬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刻有笔飞墨舞三个大字:“翠竹阁”。
翠竹阁建筑在一处石壁下一面下临深渊一面靠着悬崖只有一条崖边弯曲的小径可供出入。楼阁四周不宽的地方全都是青翠欲滴的翠竹林林中还有些石凳可供人憩息和眺望苍山的景色。
楼阁里另有一名女仆负责打扫管理。小青、小翠带豹儿进来楼阁已掌灯了。阁内真是窗明几净布设清雅大方。豹儿看见这仙境似的地方睁大了眼睛问:“这是我住过的地方吗?”
小翠说:“对呀少爷不记得了?”
豹儿说:“你们别这么叫我我叫豹儿不叫少爷我也从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你们认错人了!”
小青问:“少爷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再想想有没有住过?”
“我不用想从没住过。”
小翠说:“少爷不管你住过也好没住过也好你今后就在这里住下来可是你别打算跑我们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日夜在看守着你。”
“那我不成了犯人了吗?”
小翠笑着说:“少爷别说得这么难听你是这里的主人呵!你住楼上我们住楼下我们服侍你。咦!铁嫂呢?怎么她掌了灯人却不在这里的?”
小青说:“看!那不是她来了?”
小翠往门外一望果然见铁嫂挑着一担东西一手提着个灯笼沿着山径走过来了。小翠迎出门去问:“铁嫂你去哪里?”
铁嫂是位中年妇女人生得还好看只是略胖了些她见是小翠放下了扣子笑着说:“原来翠姑娘已来到了少爷呢?”
“在屋里。你去哪里了?”
“夫人说少爷回来了要住在这儿我可得准备准备呵!便到厨房挑了一些油盐柴米回来。”铁嫂说到这里往屋里望了望低声问:“翠姑娘听说少爷迷失了本性全忘记过去的事了连夫人、老爷也认不出来是不是有这回事?”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我看少爷的神态可不像呵!”
“我看他故意装蠢扮傻的想骗我们。铁嫂等会你进去不管他说什么都好你都当没这回事只防备不让他再逃跑就行了。”
豹儿的内力异于常人尽管小翠和铁嫂在外面轻轻的说话他还是听到了心想:我几时装蠢扮傻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将我当成什么少掌门、少爷的?我很像他么?他也真是有这么一个好的地方有爸爸妈妈还有这么多的人服侍干吗要逃跑呵!弄得我要在这里留下来。当铁嫂进来对他说:“少爷你回来了!这半年多来你去了哪里?害得我们大家为你担心的。”
豹儿心想:我现在不认也没用她们当我是装蠢扮傻的说也是白说。于是他只好说:“我没去哪里铁嫂多谢你啦!”
铁嫂几乎困惑地望望小翠说:“少爷你没有忘记我么?知道我是铁嫂?”豹儿心里说她们都叫你做铁嫂我怎么不知道了?问:“你不是铁嫂么?”“是是。”铁嫂高兴得眉开眼笑“多谢你没忘记我少爷你肚子饿了吧?我一会儿煮些好的给你吃。”
的确豹儿从中午在上关吃过东西外一直到现在不但没吃过东西就是连水也没喝过―口。铁嫂不说还没什么一说他真的肚子饿了说:“铁嫂我是肚饿了好不好吃不要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哎!少爷现在你回到了家里可不同在外面我铁嫂怎不煮些好菜给你吃的?”
“那那我跟你一块煮吧。”
“什么!?”铁嫂有些意外“少爷你跟我一块去煮饭?”
“这这不好吗?”
“噢!这些粗重的活怎能要你少爷来动手的?”
“煮饭炒菜粗重吗?我可经常做呵!”
小翠扬扬眉问:“少爷你在外面经常自己煮饭吃吗?”
“是呵!师父年纪大了我不煮饭行吗?”
小青说:“少爷你在家里多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跑出去受那么多的苦。”
豹儿说:“煮饭苦吗?煮饭一点也不苦呵!”
铁嫂摇摇头叹息地说:“少爷你在外面真受了不少的苦现在回到家里这些活你可不能再做了!这是我们下人的事你是少爷应有身份啦!”
小青说:“铁嫂我和你一块煮饭去。”
“不不青姑娘这些粗活不敢劳你我一个人做就行了!你们还是陪伴着少爷。”铁嫂说完便转身到外面去了。
豹儿真不明白怎么煮饭是粗重活了。少爷就不能自己煮饭吗?小翠却似乎好奇地想知道豹儿在外面的情形侧头问:“少爷你经常给师父煮饭吃吗?”
“是呵!”
“你一个人做?”
“是呵!”
“那么担水、打柴你也做了?”
“做了。”
“你跟着你那个什么师父有多久了?”
“有十多年了!”
小翠不禁望了眼小青又问:“少爷你跑出去不到一年怎么说跟你师父有十多年了?”
“哎!我说你们完全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少爷。”
“少爷你又想骗我们吗?我知道少爷一向顶喜欢说些假说来捉弄我们的。有一次你捉弄青姐爬上树去摘什么仙果使青姐姐叫黄蜂叮了几个泡还想骗我下水潭去寻什么珍珠宝物我才不上这个当哩!”
豹儿睁大了眼睛问:“你们少爷经常讲假话捉弄人吗?”
小翠“噗嗤”一笑:“少爷你装得顶像呵!连夫人、老爷他们也认为你丧失了心智迷失了本性。只有我才不相信你胡编乱说。你呀!半点也不丧失心智。”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少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喜欢珍小姐也用不着这样做。”
“珍小姐!?什么真小姐、假小姐的?”
小青说:“珍小姐就是少爷的嫡亲表妹哪!怎不记得了?”
“我嫡亲表妹?对了你们少爷不喜欢跟她什么婚的才跑了出去她长得很丑吗?”
“少爷珍小姐半点也不丑比我们还好看多哩!”
小翠说:“青姐姐你听少爷说的珍小姐好不好看他没见过么?”
豹儿苦笑一下不敢再问什么但忍不住又问:“那个真小姐很凶恶么?”
小翠眨眨眼睛:“我怎么知道的?”
小青说:“少爷珍小姐要不是辣泼泼的火性子你会逃婚吗?”
豹儿心想:原来这样真小姐是个凶霸霸的人怪不得他们少爷要逃跑了!
小青又说:“少爷夫人也不满意珍小姐的现在有夫人同你作主你不用再跑下山去了!”
小翠说:“我看少爷才不单为这件事跑下山的。”
豹儿愕然:“那为什么跑的?”
小翠说:“谁知道哩!少爷诡计多端谁也摸不透。”
“哦!?你们少爷诡计多端么?”
小青说:“翠妹你怎能这样说少爷的?”
小翠说:“该死该死!我应该说少爷智多谋深才是。”
不知怎样豹儿对小翠一颦一笑说话活泼有趣反而更喜欢接近她了!不由得问:“翠妹妹你们少爷喜不喜欢你?”
“喜欢喜欢他要是不捉弄我和青姐姐我们就烧天香啦!”
说着铁嫂端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走进来说:“开饭啦!少爷你喝不喝酒?”
“喝酒!?有酒吗?”
铁嫂说:“有呵!我知道少爷一向喜欢喝酒的特别开了一罐贵州茅台啦!”
豹儿惊喜:“你怎知我一向喜欢喝酒的?”
小翠朝小青挤眉弄眼:“青姐姐你看这不是他的本性流露出来了?”
小青说:“少爷你从小喜欢喝谁不知道?还问人怎知道哩!”
豹儿问:“你们少爷也喜欢喝酒?”
小翠说:“是呵是呵!我们少爷也像你一样喜欢喝酒呐!少爷我说你别装了越装就越不像。”
豹儿苦笑了一下再不敢问什么了!只有坐下来喝酒吃菜。豹儿不知怎样一连喝了几大碗一张脸红得像热透的苹果―样。铁嫂、小青、小翠惊愕地望着他。铁嫂说:“少爷你酒量可比以前大得多了小心别喝醉了呵!”
豹儿不知这茅台酒是有名的上等好酒虽然香醇可口但浓度极高他将它当成以往所喝的酒一样。何况他又是独自喝闷酒因而早已有几分醉意了小翠更有心要他酒后吐真言便频频给他斟酒便更是来者不拒。现在他听见铁嫂说自己别喝醉了便说:“我、我、我没有喝醉。”
往往醉了酒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喝醉;说自己醉了反而没有喝醉。豹儿也正是这样。他将一碗酒倒进自己肚里后―边说自己没有喝醉一边却软瘫伏在桌上醉倒了。
当豹儿醒过来时现窗外已是红日高照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服的床上盖着缎面的丝棉被罩着似轻烟的蚊帐。他一时忘记了昨天昨夜的事愕然地看着、想着:我我怎么睡在这么好的床上了别不是做梦吧?
突然他听到“吱”地一声轻响房门给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俏美少女是小青和小翠。他这才想起了昨天昨夜的事自己给人当成了什么少掌门、少爷来到点苍山上了并且想起了昨晚喝了不少白酒以后就不省人事了。他想跳起来一下现自己的衣服全给人脱光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短裤而且还不是自己的。
小青走近来给他打开挂好的蚊帐一边笑问:“少爷你醒过来了!昨夜你醉得好厉害呵!”小翠却笑着:“你这个小醉猫还说自己不会喝醉哩!”
豹儿茫然问:“昨夜是你们扶我来这里睡的吗?”
“是呵!”小青一边说一边动手要给他揭被。豹儿急拉着被子遮身问:“你你们要干什么?”
“少爷该起身了我们给你穿衣服。”
“不不你们出去我自己会穿。”
“少爷你不要我们伺候么?”
“不不要。”
小翠说:“好呀!你知道你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
豹儿望望:“我昨天的衣服呢?你们收到哪里去了?”
“还问啦!你穿的衣服脏死了铁嫂也不愿洗丢啦!”
“丢啦!?那我穿什么呀?”
小青说:“少爷回到家里你还怕没好衣服穿么?”
豹儿又一下想起问:“昨夜是你们给我脱衣服和换衣服的么?”
小翠说:“我们还给你擦身啦!”
“什么!?你们还给我擦身?”
“你身上的污垢真厚。少爷你有几天没有洗澡了?”
豹儿一下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乱给我擦身的?要擦我自己不会擦么?”
小青说:“少爷你醉得什么也不知道怎会自己擦身呵!”
“不行!今后你们可不能给我擦身的。”
“那你醉了呢?”
“醉了也等我醒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那多羞人?”
小翠眨眨眼睛:“我们怎敢给你擦身的?”
“那谁给我擦身?”
“是夫人和铁嫂呀!”
豹儿一怔:“夫人昨夜来过了?”
“来过了!你大醉未醒哩!”
“她她们也不能给我擦身的。”
小青略带羞涩地说:“少爷你别以为你已经大了你在夫人和铁嫂的眼睛里还是个小孩子。以前她们不知给你洗过多少次了。”
豹儿一听又怔了半晌暗想:“我今后说什么也不能饮醉酒了给人脱光了衣服擦身那多不好意思。”
小翠又轻轻问:“少爷段姐姐是什么人?你醉后老喊她的?”
豹儿又怔住了:“段姐姐!?我昨夜喊了么?”
“是呀!幸好是夫人走后你睡在床上叫的只有我们听到。”
豹儿不出声了心想:我怎么在醉中叫喊段姐姐的?
小翠又狡黠地问:“少爷段姐姐长得很美吧?”
豹儿点点头:“她很美。”
“怪不得你不答应跟珍小姐订婚了私自逃下山去去和段小姐相会。”
豹儿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的?”
“我没说什么呀。少爷你怎不告诉夫人?让夫人给你说头亲不好么?”
“说什么亲的?”
“少爷别装糊涂了你喜欢段姐姐由夫人作主让你和段姐姐结为夫妻不好?”
“嗨!你胡说什么的?你们出去我要起身穿衣服了。”
“好呀!我们出去就出去不过没我们你知道你的衣服在哪里?”
“在哪里?”
小青打开一个衣柜说:“少爷你的衣服都在这里你要穿浅绿的还是要穿紫色的?还有你的鞋袜也在下面一个抽屉中。”
豹儿看了满衣柜的各种不同颜色的衣服睁大眼睛说:“这不是我的衣服呵!我的衣服在我的包袱中。对了我的包袱呢你们放到哪里去了?”
“少爷别提你的包袱啦!包袱中的那两套旧粗布麻衣铁嫂一早拿去给人当小孩的屎片尿布啦!”
“什么!?你们怎么将我的衣服当屎片尿布的?”
小翠眨眨眼睛:“少爷这柜里衣服你穿不穿?不穿我们可没办法了!”
豹儿无可奈何地说:“好我穿。”
小青问:“少爷你要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都好随便拿一套我穿好了。”
“少爷一向喜欢穿浅绿色的还是穿浅绿色的吧。”小青从衣柜中取出了一套浅绿色的长衫、短衣和一条白绸裤又有什么礼服的绣花丝带束的玉环和装饰的玉佩等等一大堆。
豹儿心想:点苍派的人真有钱呵!连衣裤也这么一大堆穿起来不麻烦么?小青说:“少爷起身吧我们给你穿。”
“不!你们出去我自己会穿。”
小翠说:“那也好。青姐姐我们出去打水给少爷洗面漱口吧。”
当小青、小翠提着一桶水进来时一看豹儿穿得不伦不类的几乎要大笑起来。原来豹儿一向在深山古寺中所穿的衣服极为简单一条裤子一件外衣腰随便用什么绳索一束就可以了!哪有富家公子少爷这么多打扮的?小青说:“少爷你是怎么穿法呵!等会夫人来了见你穿成这样不骂死我们才怪哩!”
豹儿问:“这样穿不行么?”
小翠笑着:“行呵!行呵!走出去人家不当你是个怪物和疯子才怪。”
“那要怎么穿的?”
小青说:“我的少爷你快除下来吧我们得给你重新穿戴过。”
她们再也不管豹儿答不答应了干脆动手将豹儿重新打扮又给豹儿梳头束忙了好一会将豹儿打扮得像富家公子一样与富家公子所不同的豹儿是一身劲装外披一件绿色长衫脚穿薄底皂靴。豹儿一穿戴起来更与点苍派的少掌门一模一样了而眉宇之间更有一团英气俨然是一位少年英俊的侠士。正是“人要衣装佛靠金饰”了连小青小翠也看得呆了暗想:大半年不见少爷似乎比过去更英俊了。
小青喜悦地说:“少爷你照照铜镜看看我们这样给你穿戴好吗?”
豹儿对着铜镜一看也愕然了铜镜中是位少年俊美公子哥儿问:“这是我吗?”
小翠说:“不是少爷难道是我们吗?”
“我我有这么好看的?”
小青说:“少爷你再佩带―把剑更是个少年英雄侠士了。”
“佩剑干吗?我不会使剑呵!”
小翠说:“少爷又来装糊涂了!谁不知道少爷使得一手的点苍盘龙十八剑法?”
“我说我真的不是你们什么少掌门和少爷呀。”
小翠说:“好呀!少爷这句话最好去跟老爷说看老爷不赏你两个耳刮子。”
“他他会打我?”
“打不打我不知道最好我希望少爷别这么再装糊涂下去。好啦!少爷快洗面吧等会夫人就来了可能老爷也会来。”小翠说着递给他一条香气扑鼻的湿毛巾。
豹儿见她们这样伺候自己连忙说:“多谢你们了!”
“哟!少爷怎么跟我们又这样客气了?”
“应该多谢你们的。”
“好啦!但愿今后你别再叫我们出去少捉弄我们就行。”
“我我没有捉弄你们呵!”
这时铁嫂噔噔地走上楼来一边说:“青姑娘、翠姑娘少爷梳洗好了没有?老爷和夫人看少爷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大夫。”
小青说:“少爷已梳洗好了!”
铁嫂一见豹儿惊喜地说:“少爷你比昨夜好看多了!老爷、夫人见了一定会高兴的。”说着又噔噔地下楼而去。
豹儿茫然问:“带来一位大夫?大夫是什么人的?”
小翠掩嘴笑道:“少爷不是迷失了本性么?这大夫是来给少爷医病的。”
“不不我可没有迷失本性。”
“是吗?那少爷去跟余大夫说呀!听说这余大夫是什么怪医的关门弟子医道可高了会给人开膛破腹换脑移心的。少爷要是迷失了心智忘记过去他会将少爷的一颗心取出来洗干净。”
豹儿睁大了眼睛:“一个人的心也能取出来的吗?”
“要不他怎么会是怪医的关门弟子?不但能取心还可以打开人的脑袋洗脑哩!”
“打开脑袋?那不死了?”
小翠又眨眨眼睛:“死不死我也不知道少爷不想给余大夫洗脑洗心最好别装糊涂就不用破腹打开脑袋了!”
小青说:“翠妹妹别再吓唬少爷了!少爷余大夫是当今武林中的一位神医只能将人医好不会医死人的。就是剖腹开脑也不会死。”
豹儿说:“不!我不看病。”
小青说:“少爷余大夫已经来了你不让他看看不行呵!”
小翠说:“是呵!少爷没病让余大夫看看怕什么?”
“他不会给我开脑破肚吧?”
“少爷不装糊涂了他怎会给你开脑破肚?所以少爷等会见了老爷和夫人叫声“爹”“妈”也记得了过去的事余大夫就不会给你开脑破肚啦!”
“好吧!我叫就是。”
他们下得楼来正好万里云、白衣女和带来出神医余大夫走入阁来。小青和小翠连忙上前行礼叫了一声“老爷”和“夫人”。豹儿也只好行礼叫声:“爹!妈!”
万里云望着他嘴唇略动了一下没说什么而白衣女却慈爱地问:“苞儿你好了一些吗?”
“我我好了一些了。”
神医余大夫却目光炯炯打量着豹儿白衣女说:“余大夫这是小儿。”
余大夫有点困惑地说:“夫人令郎看去双目光华神韵神态如常可不像一个丧失了心智的人。”
白衣女说:“余大夫可是小儿昨天回来时居然说他不是我的儿子说我们认错了人。”
“哦!?那我要好好地诊断一下了。”
“余大夫先请坐饮完茶再给小儿看不迟。”白衣女又叫小青、小翠奉茶。余大夫:“不用了还是让我先给令郎诊断一下。”说着便坐下来对豹儿说“少爷请伸出手来。”
豹儿问:“伸手干嘛?”
白衣女说:“苞儿大夫要给你把脉啦!”
“我我没病呵!”
小青在旁轻轻地说:“少爷没病给大夫把把脉也不要紧的。”
豹儿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来。余大夫用三个指头轻轻按在豹儿手腕的脉搏上。不知是豹儿紧张还是害怕潜藏在体内的一股真气激荡流动竟然将神医按在自己经脉上的指头震开了!不但神医惊愕连万里云和白衣女也奇异了。的确武林中人手腕上的命脉最忌人扣住的一旦给人扣住自己的一条性命不啻握在别人手中。豹儿虽然没学过什么拳脚刀剑武功但内功的修练却是不知不觉从四五岁就练起了只是方悟禅师没有告诉他而已。豹儿这时一身的真气不但不同―、般常人更不下于一般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何况他最近又获得了澹台武、独角龙一股内劲真气更比以往增厚了身上的要穴一旦为人接触本能的自卫就不知不觉的产生出来加上豹儿的紧张、心慌所以一下将神医按在自己脉搏上的手指弹开震起。当然要是神医有意去扣他的命脉豹儿是不易震开的。但这样一来神医体内的真气又不异送给了豹儿增强了豹儿的内功。因为豹儿所练的内功是武林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种特异独门内功是佛门心法与方悟禅师本门的内功溶和为一体的异样内功身似深渊大海可容纳外面骤然出来的劲力真气汇成自己的劲力但它不同于武林中的春阳融雪功和吸星**。这两门怪异内功可以主动将别人体内真气吸过来而废去别人的功力。豹儿所学所练的内功并不主动去吸别人的功力、真气。只要你不去袭击他强送给他就是你碰了他的身体他也不会去吸收你体内的劲力和真气。
白衣女见豹儿将神医的手指弹开震离愕然问:“苞儿你怎样啦?”
神医余大夫惊讶地说:“夫人令郎的一身真气可深厚呵!似乎不是点苍一派的内功。”
万里云惊愕:“不是点苍一派的内功?不可能!”他转身问白衣女“你暗暗传给苞儿的内功了?叫他不习点苍派的内功?”
白衣女更是惊诧:“云郎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几时传给了苞儿内功?”
神医摇摇头说:“他也不是无回剑门一派的内功。”
“那他是什么内功?”
“什么内功我也说不上来。我看人不少了令郎一身的真气极为上乘但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是不是令郎未习点苍派内功前另外有了奇遇得武林中一位高人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