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余大夫证实豹少侠确是万里云的亲生儿子。万里云心情异常复杂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豹儿他激动、喜悦心想:“这真是上天厚待我万里云侠肝义胆品质、武功兼优的豹少侠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万里一门有幸点苍一派有幸。”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双手颤动地扶起豹儿:“孩子!可苦了你了!”
豹儿说:“爹!我不苦是豹儿不孝未能及早认爹和妈令爹和妈挂心。”
“孩子!这怎能怪你?”万里云又叹息说“孩子我们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了!想不到上天垂怜令我父子重逢。孩子你快拜见胡师伯和各位师兄弟!”
“是!”豹儿又一一拜见胡刚和管飞、欧阳鹏等人。这时万里苞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旁无所忌高兴地大喊大叫:“妈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们在逗我哩!”他一下看见了一旁站着的豹儿惊喜地“咦”了一声:“是你?妈真的将你找回来了?”
白衣仙子慈爱地说:“苞儿他是你的亲兄弟你们是―胎双生我也不知道你们谁先谁后的但以腋下的红痣为记以左为大他是哥哥你是弟弟什么你你你的你应该叫他一声哥才对。”
万里苞―下高兴得将豹儿抱起来:“哥哥今后我们可以永远在―起了不再分开了!”
豹儿不敢像苞儿这么肆无忌惮而是有所拘谨。尽管他心里高兴却不敢流露出来轻轻地说:“兄弟别这样大厅上还有其他人呢别叫人笑话。”
万里苞―听不由得松了手往四周―看果然众人都在望着自己更看见父亲的面色严峻、下沉并摇摇头说:“苞儿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礼貌?进来见了长辈也不叫―声成何体统?看看你哥他比你懂规矩多了!”
万里苞不由得垂下手来:“是!爹!”
白衣仙子有点心痛地说:“云郎!他们到底还是个孩子亲兄弟一旦相逢怎能压住心中的喜悦?别过于苛求他们了!苞儿你见过众人后便带你哥哥进内吧!”
苞儿大喜他――拜见薛女侠、余大夫、胡刚师伯等人之后便拉着豹儿的手说:“哥!我们到里面说话去。”
豹儿望着万里云万里云说:“豹儿你们两兄弟到里面说话也好!去吧!”
“是!爹!”
豹儿便跟了苞儿进去。他俩兄弟一走万里云又问白衣仙子认亲的详细情形。白衣仙子一五―十将当时的前后情形―一说了出来。
众人听说认亲的过程中不但有名动武林的老前辈没影子莫长老在场还有云南高僧一粟大师在场亲自验证更是深信无疑豹儿的确就是万里云、白衣仙子的亲生儿子。
白衣仙子又说:“云郎我们在回山的途中还遇上了―位可怕的敌人。”
万里云问:“可怕的敌人?谁?”
“黑箭的弟子那位黑衣青年剑手。”
万里云心头一震:“是他!?他对你们怎样?”
薛红梅女侠说:“他呀!要余大夫和白姐姐跟他走哩!”
“那你们怎么闯过来了?”
余大夫说:“万里掌门这全靠令郎了。是他击败了青年剑手我们才安全无事。”
万里云惊疑问:“小儿能击败他么?”
白衣仙子说:“云郎!豹儿的武功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就是翠丫头的武功也不可同日而语。”
余大夫接着说:“是啊!在下也见过了不少使剑的高手但从来没有见过像豹少侠这样使剑的高手。一把剑到了他的手中真是奇快无比变化莫测已达到意到剑到随心而可以说是已进入了凡入神的最上乘的佳境。当今武林恐怕除了慕容家的西门剑法外无人能敌。”
厅上众人听了都惊讶不已既相信也怀疑尤其是胡刚、万里云怎么也难以相信一个少年在短短的三年中剑法能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可能吗?哪怕日夜勤学苦练也不大可能。自己勤学苦练了几十年已跻身于武林的一流上乘高手之列了仍不堪青年黑衣剑手的一击豹儿能与他交锋上十招已算了不起了还能击败青年黑衣剑手?这极可能是薛女侠等人从旁暗中相助豹儿才击败了这青年黑衣剑手的。白衣仙子和余大夫之所以这样称赞一个恐怕是爱子心切;一个可能是看在万里云掌门的面子感激豹儿相救之情故而言辞过分夸大没有说出薛女侠在暗中相助这也是人之常情。
万里云不出声胡刚却说了一句:“豹儿剑法会这样好?我真要看看了!”语气中含有不大相信怀疑成分居多。
的确这位黑箭的弟子青年黑衣剑手自从在江湖上出现以来以莫测的剑法不知击败了多少武林有名气的高手。那些高手有的接不了他三招便成了他剑下的游魂野鬼连峨嵋派和武当派的掌门虽是数一数二的使剑高手也先后败在这青年黑衣剑手之下。不错豹儿曾经两次将这青年黑衣剑手惊走。一次是在点苍山下那是因为青年黑衣剑手太过大意不了解豹儿的内力和不怕摔打的特异功能而败走了;一次是在重庆的白龙会堂口中但豹儿却有游侠商良的相助两人联手战这青年黑衣剑手虽然青年黑衣剑手受伤而逃但豹儿却几乎是魂归地府。难道这一次豹儿能一人击败青年黑衣剑手?万里云认定:这多数是薛女侠在暗中出手豹儿才伤了这可怕的劲敌。不过薛女侠不愿说罢了。
管飞却在惊讶之后心有所思地问:“那豹少掌门是不是以盘龙剑法胜这小魔头的呢?”
余大夫说:“豹少侠使的不是盘龙剑法!”余大夫本想再说盘龙十八剑恐怕胜不了张剑这黑衣剑手但感到这样一来就得罪点苍派的人了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管飞这样问自然有他的用意。因为管飞自从以盘龙十八剑法胜了万里苞后便视下一任的点苍派掌门人之位非自己莫属了!其实万里苞的盘龙十八剑法只比管飞略逊一些而已若真正生死交锋万里苞把千幻剑法抖出来就可以在五十招后令管飞断手截脚终身残废。但点苍派的规矩在比武当中不能以其他门派的武功参加只能用本门派的剑法和武功。
豹儿曾经以盘龙十八剑法不但击败了管飞也在掌门师父的剑下走满了十招不啻是自己争夺掌门一职的劲敌。所以管飞在三年前便暗暗散播流言蜚语将豹儿逼走。可是现在豹儿又回来了!不但回来还认了父母成了真真正正点苍派的又二少掌门。初时他还自信自己三年来得到胡刚师伯悉心传授和指点加上自己勤学苦练盘龙十八剑法的剑术有了飞跃的进展不但能接下掌门人的十招并暗暗与掌门在剑法上并驾齐驱。他认为豹儿在盘龙剑法上未必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也不怎么在乎。
当他听到豹儿能击败黑箭的传人青年黑衣剑手时震惊了!要是这样自己怎么也不是豹儿的对手要夺取掌门人一职简直是毫无希望所以当他问豹儿是不是以盘龙十八剑法击败青年黑衣剑手余大夫回答说不是的他又感到有些希望了。
白衣仙子问“飞儿!你怎么这样问呢?用其他剑法击败了那小魔头不好?”
管飞连忙说:“不不!飞儿不是这个意思。师母飞儿是说要是用盘龙十八剑法击败那小魔头就更好。那样我们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就可以名动武林了!”管飞后面的一句话完全是敷衍之辞。
白衣仙子已知其意微笑而说:“与敌交锋生死在刹那间。豹儿当时根本没想到要名动武林而只想到怎么战胜那小魔头保护我们!”
“师母教训的是。”
白衣仙子又说:“我不是说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不好但以目前这样的剑法要想去接黑箭剑法之招那恐怕会是―败涂地自寻死路。点苍派的剑法也应该去吸取各门各派剑法之长处了不应该固步自封墨守成规。”
胡刚皱眉问:“你是说我们点苍派应丢掉本门派的剑法去学其他门派的剑法?”
“胡师兄别误会不是丢弃而是吸取以丰富盘龙十八剑。西门剑法根基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由于西门子前辈善于吸取各门各派之长从而创造了西门剑法。就是现在的武当派剑法也已不是过去的太极剑法而是经过几代人的创新吸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才有了目前的太极两仪剑法。我要是没有说错点苍派的创派人初时创的也不是什么盘龙十八剑法而是什么飞龙十招。飞龙十招曾经威震武林一时无人能敌。可是武林中各门各派励精图治刻苦钻研创造了不少的剑法来终使飞龙十招相形见绌。以后点苍派几辈人沥心呕血将飞龙十招改为盘龙十一式后又经过前辈掌门司马大侠吸取各家之长使盘龙十一式变为盘龙十三招。到了万里雪掌门又创新了五招才变为如今的盘龙十八剑法。武功应该是日新月异的不应该固步自封墨守成规后人应该胜过前人。我记得西门子前辈有―句名言:‘要是学武之人武功不能胜过前人那不如不学。’西门子前辈这有感而之言值得我们去深思。其实任何一门武功都是从前人实践经验、教训悟出来的。前人并不希望我们墨守成规固步自封而是希望我们有所展和创新。要是我们不去观察、了解别派的武功别说是吸取他人之长就是想去破解别人的招式也不可能。”
薛女侠听了后说:“白姐姐你这段话说得太好了!这的确是我们练武之人之道。”
万里云点点头:“夫人话虽然是如此说但要创立一个新招一套剑法谈何容易!”
白衣仙子说:“的确要创立一个实用的招式、一门剑法不容易往往需看一个人的天聪、智慧、悟性和勇敢。但我们要是连想连学的勇气也没有要是怎能有所突破呢?一味墨守成规祖先的招式不敢去更改那真会一代人不如一代人了!”
胡刚、管飞等人都默不做声。万里云说:“夫人!这事我们不必去争了!余大夫、薛女侠路途辛苦我们先安顿他们休息一下才是。”
余大夫说:“万里掌门我们不辛苦。白女侠的一席话在下听了也得益不浅不但学武之人是这样就是学医之人也应该是这样。要不真的―代人不如一代人了。”
白衣仙子说:“余大夫其实你的医学已比前一代人有所展了!”
“白女侠过奖了!在下受之有愧。万里掌门和白女侠要是没别的事在下就此告辞。”
万里云愕然:“余大夫怎么就要走了?不在敝处多住几日?”
白衣仙子说:“余大夫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多住几天才能走。”
余大夫本来在上关寸就要告辞而去但白衣仙子再三挽留说:“余大夫老身认子一事还望大夫向拙夫和点苍派众人说清楚些才好。不然拙夫终有顾忌其他人也会生疑。”这样余大夫才随白衣仙子等人上点苍山。现在余大夫见认子一事已了自然就要告辞而去。
余大夫说:“多谢白女侠厚意但在下有些病人是需在下去医治的。”
薛女侠微笑一下:“我看余大夫恐怕现在还不能离开点苍山。”
“哦!在下怎么不能离开点苍山呢?”
“我看那位青年黑衣剑手张剑主要是为先生而来。他要是请不到先生怎么向他师父交代?”
“薛女侠是说他还在这附近一带?没有离开大理?”
“先生试想―下若你师父重伤或者病危急需请大夫去医治会离开吗?先生一个人冒然下山不危险?”
余大夫顿时不出声了。的确也是自己要是张剑师父病危奉师命而来请大夫请不到又怎会离开?
白衣女侠说:“是啊!余大夫不如就在点苍山住一个时期等我们确实探听到那小魔头已离开了云南再下山也不迟。大夫要是担心病人我们派人去接他上山就医好吗?”
薛女侠又说:“要是大夫真的要下山最好还是等那老叫化和我那酒鬼回来有他们两人护送大夫下山就不怕了。”
万里云说:“余大夫你还是屈居敝处多住―些日子的好。”
余大夫想了一下说:“那在下只好在这里打扰万里掌门了!”
“大夫别客气。大夫能在敝处住下也是敝派的荣幸。”
这样余大夫就在点苍山住下来了。
再说豹儿跟随自己的弟弟离开大厅来到后院豹儿好像一下轻松得多了似乎大厅上那种严肃的气氛是他精神上的压力使他十分不舒服哪有像和翠翠两人在豹迷宫时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封建世家那种什么四世同堂、五世同堂恐怕对豹儿十分不适合。至于封建家庭那种什么早请安、晚请安吃饭时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繁文缛节恐怕他一天也受不了!豹儿是山野中长大的孩子喜欢自由自在不受世俗的约束。他并不是对父母不孝对长辈不尊敬。孝和尊敬应真正地从内心出不受繁琐的礼仪约束不应讲求虚伪的形式故意做给别人看。
万里苞一离开大厅更像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儿一样高兴快乐极了。他拉着豹儿的手问:“哥!三年来你和翠翠去哪里了?妈四处在寻找你们哩!对了翠翠呢?怎么不见?她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对一连串的问话豹儿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说:“兄弟翠翠有些事去办等会她就会回来!”
说着他们来到了翠竹阁。翠竹阁是豹儿住过的地方也是豹儿第一次学剑之处。翠竹阁四周的山崖、山径、竹林、小亭都在豹儿心上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三年前他悄然离开了翠竹阁以为自己今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就是回来也只作为武林人士来拜访而已不会再住在翠竹阁。想不到事隔三年自己又回来了而且是以真正的少掌门人的身份回来。
铁嫂早已率着一众丫环在路口相迎。她们一见苞儿和豹儿便齐齐下拜。苞儿问:“铁嫂!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
铁嫂欢笑道:“我们在迎接少爷和豹少侠呀!”
苞儿说:“铁嫂!豹少侠现在是我的亲哥哥了!你们……”
钦嫂笑道:“少爷!老奴知道啦!豹少侠还是我们的大少爷哩!夫人和老爷的亲生儿子是少爷的孪生哥哥。”
苞儿说:“你既然知道了还叫豹少侠?”
“老奴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嘛!”
的确三年前豹儿悄然离开点苍山后点苍派上上下下的人因感激豹儿相救之大恩每每提起豹儿都称他为豹少侠。
苞儿说:“今后你们得称我哥哥是大少爷我是二少爷啦!”
铁嫂欢笑道:“行呀!”
豹儿忙说:“不不铁嫂你叫我豹儿好了!别叫少爷少爷的。”
“大少爷!这怎么行呀?奴才怎能这样称呼大少爷呢?那不乱了规矩吗?”
铁嫂等人簇拥他们兄弟两人住进翠竹阁更准备汤水、衣服让豹儿洗澡、换衣。苞儿说:“好了!好了!你们去准备吧!我想和我哥哥说话哩你们别来打扰。”
“二少爷你和大少爷相处的日子长哩!还怕没时间说话吗?”
“不!我现在就有好多话要和哥哥说的。”
“好吧!那你们说吧老奴不打扰你们了!”铁嫂带众丫环离去。
可是他们话没谈上两句两个丫环已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请豹儿沐浴更衣打断了他们兄弟俩的话头。豹儿淋浴更衣完毕白衣仙子、薛女侠又带了翠兰和豹英进来跟着又是上菜、吃饭弄得苞儿没有机会很好地和哥哥单独谈过话。
吃过晚饭休息一会苞儿拉着豹儿:“哥!我们到竹林里玩去。”
白衣仙子说:“苞儿你哥哥累了一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就让你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吧!”
豹儿说:“妈!我不累的。我也有好多话想和兄弟说。”
苞儿说:“是嘛!我也有话和哥哥说。”
“你们在这里不能说?要去竹林里?”
“妈!竹林里谈话才更有趣哩!”
白衣仙子见他们兄弟这么亲密心里也很高兴说:“好吧!不过你哥哥老实你可别欺负你哥哥了!”
“妈!我怎么会欺负哥哥呀!”
“得早点回来休息可别太夜深了!”
“行啦!妈!我们知道啦。”苞儿拉着豹儿走了。这一夜。他们自然是无话不说直到白衣仙子派人来催他们回阁休息他们才回来。这时已是月升中天。
第二天上午翠翠和青青仍不见回来。白衣仙子和豹儿不由得担心起来。白衣仙子自语:“这两个丫头不会出事吧?”
豹儿说:“要不我去报恩古寺看看?”
苞儿说:“我也去。”
薛女侠摇摇头:“你们不用去她们不会出事的可能是老叫化和我那酒鬼将她们拖住了!一时赶不回来。”
白衣仙子问:“妹妹你放心她们?”
“姐姐这两个丫头―直由你带大你还不了解她们的性格?青丫头为人稳重、谨慎绝不会冒险从事。翠丫头机灵、多计就算她们碰上了黑箭凭两个丫头的武功也会有一个走脱回来报信不会两个不回来。”
白衣仙子见提到黑箭更不放心了:“妹妹我担心她们姐妹情深一个给黑箭捉了去另一个会追踪不放设法暗中相救。”
“姐姐我这是比喻。黑箭病危怎么会来云南?若真的在云南他昨天就会出现了!他目的是要余大夫要两个丫头干什么?”
白衣仙子―想也是上次黑箭在点苍山出现目的也是为余大夫而来从而带来点苍山的劫难。要是黑箭就在附近昨日的―场交锋他还能不出现?就是不出现事后也会跟踪余大夫和自己跟踪两个丫头干什么?
豹儿突然说:“妈!薛姨!好像山下有人上这里来了!”
薛女侠惊问:“你听出来了?”
“唔!我听出来了!”
薛女侠的内力不算不深厚她凝神倾听一会却没有听出来。她更暗暗惊异豹儿的内力比自己深厚得不知多少倍。―个刚成年的少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放眼武林恐怕没有第二个。内力深厚剑法绝怪不得他昨天轻而易举就击败了张剑。看来他可以与黑箭一战了!那不但是点苍山之幸也是当今武林之幸。
薛女侠听不出来白衣仙子和苞儿就更听不出来了!薛女侠说:“豹儿!你再听听有多少人上来?他们是谁?”其实不用薛女侠说豹儿已在留心倾听了。他面露喜悦说:“是翠翠她们回来了!还有商大叔和莫长老。”
这时薛女侠才听出远处有脚步声但分辨不出有多少人上山只听出有两个人以上的脚步声。
一直到青青和翠翠过了仙人桥进入龙眼涧白衣仙子才听出有人来了点苍山的碧玉崖。没有多久青青和翠翠带着一股春风跑进了内院。苞儿一见青青和翠翠高兴得跳起来:“青青翠翠刚才妈、薛姨和哥哥还担心你们出了事哩你们赶回来太好了!”
青青见豹儿、苞儿衣服穿着一样一时间分不清这高兴得跳起来的是豹儿还是苞儿睁大眼问:“你是豹少爷还是苞少爷呀?”
“你看呢?我是谁?”
青青打量了苞儿―眼又看看白衣仙子、薛女侠。豹儿在一旁微笑真的没办法分出来了转头问翠翠:“妹妹你看他是谁?”
翠翠笑了笑:“还用问吗?他多数是苞少爷!”
苞儿笑道:“翠翠你认错人了!”他指指豹儿“他才是苞少爷。”
翠翠摇摇头:“苞少爷你骗不了我的你才是苞少爷。”
青青问:“妹妹你怎么肯定他不是豹少爷而是苞少爷的?”
白衣仙子也感兴趣地问:“翠翠你是怎么分出他们两人的呢?”
翠翠说:“师父!他们是不难分辨的。”
薛女侠笑问:“丫头你说来听听怎么分辨?也好让我今后见了他们而不会弄错。”
翠翠说:“妈!豹哥比较腼腆在众人面前拘谨不会像苞少爷那么高兴得跳起来和那么活跃。”
白衣仙子点点头:“不错!”
苞儿说:“好呀!以后我也腼腆了!”
薛女侠问:“还有呢?”
“豹哥的目光神气而凝重苞少爷的目光流动和灵活。”
“丫头!还有呢?”
“还有豹哥不会说什么苞少爷的嘛!”
其实还有最重要分别的一点翠翠不好意思说出来。她与豹儿在豹迷宫相守三年闻惯了豹儿身上所出来的不同气味。是什么气味她也一时说不出来是山野中的野气呢?还是豹子身上独有的那种豹子气?在这一点上哪怕就是在黑夜她也分得出谁是谁来根本不须用眼睛观察。所以她能从两人之中一下就分别出谁是豹儿、谁是苞儿。苞儿身上是没有这种气息和气味的。
白衣仙子不由得望了望薛女侠笑道:“妹妹这个翠丫头真如你所说果然机灵、心细。”
苞儿去对豹儿说:“哥!你我以后调转过来你活跃一点我腼腆一点看她还分不分得我们出来!”
白衣仙子说:“苞儿一个人的眼神是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的你哥哥内力深厚眼神神韵异常有经验的人一下就会认出来了。”她又转向青青、翠翠问“莫长老和你爹呢?他们没来?”
青青说:“师父他们―同来了!在前面大厅上万里掌门在陪他们谈话哩。”
薛女侠问:“丫头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才回来?”
翠翠说:“妈!段郡主昨夜在豹苑设宴招待爹、老叫化的。他们不但互相拼酒量连独孤大叔也卷了进去三个人左一碗右一碗的喝得个烂醉如泥到今天早上还没醒哩!我只好一个给了他们―桶冷水淋头才把他们淋醒了过来。老叫化和爹醒来还骂我们哩!”
“这两个酒鬼!段郡主没说他们劝他们?”
青青说:“段郡主才不劝哩她也左一碗右一碗的喝酒。爹和老叫化没醉她却先醉倒了最后还是我和翠妹扶她回房休息她还一味叫我们端酒来给她饮。”
豹儿问:“段姐姐怎么也这般饮酒?以前可没有的。”
翠翠说:“段郡主可能有什么心事在以酒浇愁。”
“段姐姐有什么心事呀?”
“谁知道呢?”
“翠翠你怎么不问问她?”
“我问她她会说吗?”
白衣仙子和薛女侠是过来人一听这情景便知道段郡主为什么喝酒了!一个自己心中爱的人初初以为是什么仗义而为的侠道上的人士谁知竟然是一个血染武林老魔头的弟子连自己双手也似乎染满了鲜血又怎么不痛心和心碎?这种心事又怎向人说?白衣仙子轻轻叹息地说了―二句:“但愿那人能真心弃暗投明改过前非莫辜负了段郡主的一片心意。”
豹儿愕然:“妈你说什么?”
“豹儿妈没说什么。你以后有机会得好好地劝段郡主看开一点别苦了自己。”
“妈!段姐姐有什么看不开呢?”
青青说:“豹兄弟女孩子的心有很多事是看不开的。你以后见了她劝她对什么事都看开点就行了。你能帮助她的就多多帮助她。”
“我会帮助她的!”
薛女侠问青青:“丫头你们跟踪段郡主有没有看见那个小魔头?”
“看见了!段郡主没有说错这个小魔头的确在暗中护着段郡主。妈!看来这个小魔头也是情性中人。”
薛女侠戳了一下青青的额头笑骂一句:“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是性情中人了?”
“妈!”青青―下面孔绯红起来。
白衣仙子笑问:“丫头那小魔头有没有现你们?”
“现了!”
豹儿一下担心起来:“他怎么样?”
“他一现我们在背后跟来―下便悄然而去。”
豹儿有些意外:“他没有为难你们?”
翠翠眨眨眼:“他可能给你打怕了所以不敢来招惹我们。”
“这这不可能的。”
青青说:“他的确没有为难我们但却又悄悄跟在我们之后了!”
“哦!?”
翠翠接着说:“我们不能不佩服这小魔头轻功之俊他悄悄跟在我们后面而我们半点也没有觉。”“那你们几时现他的呢?”
“在报恩古刹的山下他一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和青姐不由得一怔凝神应战问他想干什么?”
豹儿又愕然:“翠翠你不是说他不敢招惹你们吗?怎么他又招惹你们了呢?”
“你不是说不可能吗?”
青青笑着说:“小翠你别逗豹兄弟了!”她转对豹儿说“豹兄弟这小魔的出现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反而向我们一揖说多谢我们。”
“他他多谢你们干吗?”
“是呀!我们也问他多谢我们什么?他说多谢我们在暗中护着段郡主他可以放心地离开云南了。原来这小魔头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感到我们在护着段郡主才露面向我们道谢、告别。”
豹儿说:“看来他为人不错呀!”
“对段郡主他的确是不错。”
“段郡主知道吗?”
“段郡主不知道。他也拜托我们希望我们今后多多看顾段郡主他将感激不尽。我们说这不用你吩咐我们自会看顾段郡主的、这样他便一闪而逃消失在群峰之中。”
“你们有没有将这事告诉段姐姐?”
“事后我们告诉了她。”
“段姐姐怎么说?”
“段郡主只苦笑了―下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在喝酒时却大碗大碗地喝。”
豹儿一下明白了:“我知道段姐姐为什么喝酒了!”
翠翠故意问:“你知道她为什么喝酒?”
“段姐姐是在怀念张剑怨他为什么不现身与她见面。这个小魔既然到了报恩古刹山下怎么不与段姐姐见面呀?叫段姐姐心里既挂念又难过。”
白衣仙子―笑说:“豹儿所以你以后见了段郡主叫她看开点别为这事苦了自己。”
“妈!找会的。”
薛女侠问青青、翠翠:“现在段郡主在哪里?仍在报恩古寺?”
“妈段郡主也和我们―块回来了由我们―直护送她回大理城。所以我们这么迟才回点苍山。让妈和师父担心了。”
“你爹相老叫化也在护送着段郡主?”
翠翠说:“是呀!妈我们要不拖住爹他又会和老叫化跑去喝酒了!”
白衣仙子说:“这么说你们算是很快赶回来了!”她又对豹儿、苞儿说“商大叔和老叫化来了你们也该出去陪陪他们才是。”豹儿说:“妈说的是我和兄弟这就出去。”
苞儿却嘟哝说:“有爹陪着他们不行么?还要我们去陪干什么?”
白衣仙子说:“你这孩子!老叫化曾经从四川一路护送你回来你怎么这般不懂礼貌呢?”
“妈我是怕爹!”
“爹有什么好怕的呢?”
“唔!总之有爹在旁话也不能乱说坐也要―本正经我就浑身不舒服。要是爹有―半像商大叔就好了!”
白衣仙子笑骂道:“你这孩子!让你爹听到不打你才怪。”
薛女侠也笑着说:“你商大叔简直是大不透哪里能为人长者?、你千万别学他。”
豹儿说:“薛姨!我感到商大叔为人顶顺和亲切的。”
苞儿说:“是呀!我也是这么感到的。”
白衣仙子说:“你们还不快点?小心爹会骂你们了!”
苞儿不大愿意地跟着豹儿前去大厅。没有多久苞儿又笑嘻嘻带着商良转了回来。白衣仙子奇异:“你怎么带着商大叔进来了你哥和莫长老哩?”
苞儿说:“莫长老和余大夫告辞下山啦!哥和爹在送他们下山。”
“莫长老和余大夫怎么不在点苍山住下?”
商良笑着说:“那老叫化看来是属猴的坐不住―听说余大夫要走就迫不及待要护着余大夫下山了怎么留也留不住。”
薛女侠笑问:“那你怎么也不跟着走呢?”
商良瞪大了眼:“你让我走?不捉我回来么?只怕我没到山下你就会揪着我的耳朵提了回来。嘻嘻我有自知之明不敢走。”
薛女侠“啐”了他―口:“看来你酒醉还没有醒过来吧?”
“不不!我醒过来了!不信你问问你座下的两个观音兵、是她们一桶水将我淋醒过来的我到现在仍一滴酒没沾。”
“那你怎么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没有呀!”
青青和翠翠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苞儿更是欢笑。薛女侠笑着对白衣仙子说:“姐姐你别见怪他也不怕自己丢人献丑的。”
白衣仙子笑着说:“商大侠生性如此我怎么会怪他呢?”
商良对白衣仙子说:“在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商大侠有话不妨请讲。”
“万里掌门是不是小气了一点?”
白衣仙子―时怔住了:“小气?”
“是呀!我们到来他只叫我们喝茶连酒也没奉上―杯。你想:老叫化能坐得住吗?他不走才怪哩。我要不是……”
商良话没说完薛女侠早巳瞪圆了一双杏眼:“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看见过客人进门不奉茶而奉酒的吗?”
“老叫化和我可不同。”
“你和那老叫比怎么不泡在酒坛里?”
自衣仙子笑了:“商大侠!拙夫一时不察怠慢莫长老和商大叔了!”
“是嘛!要是一来就奉上酒那老叫化―定不急着走。”
翠翠说:“爹!就算那老叫化有酒喝也恐怕留不住。”
“不会不会他起码可以多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