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养只鸡,扔在地里就行。如果养只金丝雀,关在笼子里当然要给精饲料。看似宠爱其实是对她的提醒,也许不光是傲雄,就连在睿明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个玩物。
挣扎着爬起,眼前已经有些模糊,那不是眼泪,她现在流不出泪来,而是因为脱水产生的视觉眩晕。
摇摇晃晃往前挪步,原本布满细细伤口的心正在龟裂,正在坍塌,甚至能感觉到那种难泯的痛楚。“睿明。。。为什么你不能自私点,难道象傲雄一样,因为什么狗屁难处?你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也是可以赏赐的玩物?”
瘦小的身子透『露』出无比的痛苦悲怆,但还是倔强地努力前行。让乌木有点不忍了,轻声道:“挺倔的,要不抓回去算了,我都被晒得头晕了。”
“让她去,有本事走回去,我绝不拦着。否则就乖乖的回去当夫人!”傲雄拿起水囊喝了口水后,继续毫不妥协地紧跟着。
又一次的摔倒,她趴在滚烫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一阵风吹过,她依稀看到远处有一些亮光。是水塘,水面被风吹动,在阳光下发出粼粼反『射』。于是力气又回到了身上一点,她向水塘踉踉跄跄而去。
“别以为是好运气!”乌木在旁边跟着,嘿嘿地笑:“这里本来就绿洲多,否则妹夫也不会将总部设在这里。等会喝水时慢慢喝,喝得太快会伤身体的。我可不想看到你一下水灌得太多,全都吐出来。”
傲雄扭头对着身后的毅翔使了个眼『色』,毅翔立即领会。
“沃沃”在一声声喊叫声中,十几头骆驼飞奔了起来,扬起一片沙土,朝着水塘而去。等到她走到水塘,骆驼已经先一步占据了水塘,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她站在只有四米见方的小水塘旁,愣愣地看着,这些骆驼伸长了脖子,低头凑近水面,张开长着短粗『毛』的大嘴巴“吧嗒吧嗒”的汲水。有些骆驼刚才还流着牛『奶』泡沫般的腥臭口水,现在都在水里洗得干干净净。水岸边被搅动得水底泥沙翻涌,一片浑浊。
她不想去看傲雄和乌木的脸,他们一定非常的得意。
“你们怎么不先等夫人喝完了再喂牲口?”乌木恶毒地故意发出咂咂声,就象傲雄的帮凶,引诱她服软:“梦馨夫人,口渴吗?只要说一声,妹夫立即把你抱上去,你在他怀里想喝多少就有多少,都是很甘甜清爽的井水。”
她如同瘫软一般坐在泥泞的水边,静静地看着黄『色』细细沙土在水里翻滚着。
“要喝的话快点喝,有水已经不错了。喝的时候不要忘了将水里的虫子捞掉,喝下去会胃不舒服。”傲雄还不忘提醒着她,指了指水满是揶揄讽刺道:“你没有带吃的,这虫子掐死生吃下去能填肚子。放心吧,没毒,很多时候能救『迷』路人一命!”
这才发现,水里有类似蚯蚓一般的水虫,在水中扭动着肥硕虚胖的柔软身体。说是象蚯蚓,但是蚯蚓是灰黑『色』的,而这虫是白『色』的,更象是蛔虫。。。不敢往下想了,已经有点干呕了。
一个要怀柔政策了,乌木轻叹了口气,好似很是同情:“何必呢?怄气也差不多了,这次确实委屈了你。我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我死去的那个老头子,临走前拉着我的手,撑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一定不能忘了答应照顾乌丹;唠唠叨叨说要不是我答应照顾乌丹,位置不会传给我。我在旁边点头点得脖子都疼了!就理解一下吧,我们当首领的有当首领的难处。以后妹夫一定最宠爱你,哪个女人跟你过不去,我先一刀杀了她!”
她拿下蒙在头上的布扔进了水中,等布吃透了水,捞起来。慢慢吮吸着浸满水的布,体内的干渴终于缓解了许多,因为缺水产生的眩晕耳鸣也消失了。
她将布重新蒙在了头上,湿漉漉的布带来了许多凉意和湿润,站起继续走。
乌丹有些诧异,看了看傲雄抬了抬肩膀,瘪着嘴:“看来又要继续晒着了,我还真想躲在帐篷里,吃着水果打个盹。这个不开窍的。。。”见傲雄瞪了下眼,他立即将接下去的话缩了回去。
太阳终于西斜了,已经走了一个下午的她,累得就想立即躺下。脚又象踩在云彩上的虚晃,但她必须还要走,晚上天气比较凉爽,体力消耗也应该少一点。
当月亮升起时,冰冷的风直往单薄的衣服渗,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只喝了点水的她,再也走不动了。一下坐在了地上,看着北方的远处,虚弱地喘着气。
傲雄他们也立即停了下来,在不远处生篝火,铺开地毯席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