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6点)
听春纤这么说,小林子在一旁帮腔打趣道:“正是呢,奴才在旁边看的也胃口大开。”
见他作怪的样子,秋月笑道:“得,那这些就都赏给你了,你可得给本宫都给它吃完了才行。”
闻言,小林子苦了一张脸,“主子您就饶了奴才吧,这么八盘菜吃完,奴才非得撑死不可。”
“行了,别作怪了,赶紧的收拾收拾,把这灯挑亮一点,本宫看会子书。”
主仆三人正说话间,就见夏悠琴从外面走了进来,禀道:“主子,今儿皇上翻了谦嫔的牌子。”
说完,室内一阵静默,都有些忐忑的看着秋月。
见她们这样,秋月轻笑了一声,“行了,本宫无碍,福儿可睡了?”
“小阿哥已经歇下了,只是今儿一天没见着主子,日间吵闹着要见主子。奴婢怕小阿哥闹的急发了汗,就让小阿哥进来瞧了主子一次。”夏悠琴道。
秋月颔首,“行了,本宫知道了,把这里收拾一下,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她们退下,秋月对着烛火叹了一口气,如今倒要让他来处理这个烂摊子,也不知胤禛此时如何的憋屈。
想到这里,秋月也无心看书,见其仍在一侧,自己闷闷的坐了一回。自架上取了琴谱,提笔沾墨,濡墨挥毫,忆前世歌曲《红叶夕歌》,赋成四叠,合成音韵。
吩咐春纤取了琴,素手滑过琴弦,带起一串清音,启唇唱道:
“秋风萧瑟,红叶片片飞落。清风入梦寒,听霜林唱晚歌。云轻烟弱,千帐明灭灯火,
寒夜枫落寂然留清寞。满山霜林醉,红叶纷飞,随风飞落水之湄。晓来红叶疏,看晨星坠,夜空流珠是云的泪,夜空流珠是云的泪,望穿秋水。
欲尽山色,暮云在天边合,红叶舞翩跹,落霞绮染长河。晴空云锁,怅望千秋烟波,红叶谢书临风寄羽客。”
抚了一番琴,唱了一遍曲子,正值此夜籁俱寂之时,虽满腔柔情,然不得发,只得溶于琴音之中。
春纤和小林子守在外间门口,两人低声耳语。
小林子叹道:“主子许久没弹琴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主子的琴音呢,好悲伤。”
“我虽不懂琴,可也知道,主子从前的琴声不是这样的。”小林子叹息,“这宫里……”
在这宫里,大抵不过如此,花开花落,荣宠反复,君王宠爱无常。
这边小林子和春纤长吁短叹,这秋月见夜已深,不欲吵醒福惠,遂停了手,也不唤春纤进屋,自己起身放下所有厚实的窗帘地帏。这才复回书案前,另谱了一曲《情醉》。
当年她就十分喜爱这种类型的曲风,到现在竟然仍然记得。
谱好曲子,这首歌词颇多,她也只记得一个大概,遂将其写下,删删改改,总算有了雏形。复坐在琴案前,调试一番,淡如蔷薇的唇未启,轻唱道:
“情思如梦,愁断白头,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千年等候,只为破茧重逢,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红颜独憔悴,卧笑桃花间,一江春水只为你搁浅。
把酒唱离别,倦倚鸳鸯弦,用生命换永远,驻你心间。
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圆;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
缘起缘灭,轮回落凡间,天上人间,醉无眠。”
因秋月放下了地帘,春纤两人只得竖起耳朵听了半响,也不过只隐隐听得一两句。两人对视一眼,只得放下了心思,一心守在外间看着茶水,间或说两句闲话儿。
雍正二年十月,年羹尧入京觐见,获赐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及金币等非常之物。
而年羹尧的失宠和继而被整,正是以雍正二年十月第二次进京陛见为导火线的。
在这次赴京途中,他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道迎送。到京时,更是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们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当消息传到秋月的耳中时,秋月正顿时心焦不已。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年大将军那个威风啊,那些王公贵族,都主动下马对年大将军问安呢……”
看着夸夸其谈,眉飞色舞的小林子,秋月呵斥道:“给本宫住口。”
小林子和春纤等人见她脸色铁青,自觉敛了笑,侍手恭候在一侧,不敢多言。
秋月心惊,深呼吸了几口,吩咐道:“小林子,你赶快去前面守着,一旦下朝,立刻把年大将军传到本宫这里,就说本宫有事相商。”
见她一脸严肃,小林子忙肃然应了声“是”,便快步出了屋子。
秋月坐立不安,挥推了春纤,一个人在屋内走来走去,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搅烂了也不自知。
自她十岁之后,年羹尧便被胤禛外派出京,而后直到她出嫁,她们兄妹两都没怎么相处过。便是偶尔有了机会,也不过是小聚片刻,长话短说。
而在不知不觉间,年家,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
年羹尧是她二哥,她从前根本就管不着,既没机会,亦无资格。现在,好歹他是有资格了,可当年那个豪爽的二哥,也不知道被这个官场和众人的奉承改造成什么样子了。
想到此,秋月怎么能不心慌。
在一段心焦的等待中,终于小林子跑着回来了。
“怎么样,可是下朝了?”秋月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