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姜雪宁</i>“可仔细算来，我用薛定非、周寅之，他们亦借我上位；我算计沈玠，如今也要为他殉葬，共赴黄泉。”</p>
<i>姜雪宁</i>“我不欠他们。”</p>
<i>姜雪宁</i>“可唯独有两个人…”</p>
姜雪宁的声音停得片刻，已然沾了些许轻颤：</p>
<i>姜雪宁</i>“张遮一生清正，本严明治律，是我胁之迫之。”</p>
<i>姜雪宁</i>“他是个好官，我未能做到对他的承诺。”</p>
<i>姜雪宁</i>“诚望谢大人顾念在当年上京途中，雪宁对您喂血之恩，以我一命，换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p>
燕兰已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她保下张遮。</p>
听了姜雪宁的请求，谢危无声拉开唇角，微不可见地挽起，陡地冷笑。</p>
<span>谢危</span>“以你一命，换他一命，那燕兰呢。”</p>
<span>谢危</span>“皇后娘娘欠她的，拿什么还？”</p>
<span>谢危</span>“她如何待你，你又是如何待她的。”</p>
姜雪宁胸口艰涩，眼眶忽而泛起点点湿润，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p>
<i>姜雪宁</i>“她已离世。”</p>
<i>姜雪宁</i>“唯去地下，向她忏悔，还请大人放过张遮，兰姐姐泉下有知，也会安心。”</p>
张遮，安心。</p>
连姜雪宁都知道燕兰心中挂系着张遮，谢危心内仿佛有一团炽火烧灼，可他的声音仍旧带着那一种残酷漠视的冷平，吐出一个字：</p>
<span>谢危</span>“可。”</p>
闻言，姜雪宁慢慢从袖中拔出匕首，眼底蓄满了泪，看着那寒光闪烁的刀刃，释然一笑。</p>
这下，她有脸去见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