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谢危</span>“是谁让你火化的？”</p>
<i>燕临.</i>“我是她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是我火化的怎么了！”</p>
谢危的手攥握成拳，阴沉下来的面庞威势摄人。</p>
<span>谢危</span>“你也知道你是她的弟弟。”</p>
<span>谢危</span>“传家训，圣人命，便是让你对自己阿姐做出那些事来的吗！”</p>
<span>谢危</span>“若非你姓燕，凭你的这份荒唐，我早已杀了你。”</p>
<i>燕临.</i>“我荒唐，你难道就不卑鄙吗？”</p>
<i>燕临.</i>“那日阿姐去找你，你对阿姐做了什么？”</p>
燕临厉声质问，他咬紧了牙关，眼底发了红。</p>
尤芳吟祭拜燕兰的时候，他听到尤芳吟的话，逼她说出了一切。</p>
寒夜里，冷意刺骨的风吹动着白幡，也吹散了试图掩盖在人心卑劣之上的伪装。</p>
吕显眼波颤动着，目光望向对峙的二人。</p>
<i>燕临.</i>“你做过那些的事，只字未提，你当真想过放了张遮？”</p>
<i>燕临.</i>“不，你不想。”</p>
燕临自问自答着，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手扶着桌案，身形晃了晃，似乎有些喝醉了，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p>
<i>燕临.</i>“因为我们都一样。”</p>
<i>燕临.</i>“一样荒唐，一样卑鄙，一样嫉妒，一样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p>
<i>燕临.</i>“阿姐死了。”</p>
<i>燕临.</i>“是你害的，是我害的，张遮害的，沈玠害的，姜雪宁害的，沈琅害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她身上捅了一刀——”</p>
燕临宣泄着心中的悲愤。</p>
谢危想杀他，他亦恨不得将他一剑斩杀在此。</p>
可这些年来，他倾颓黄州，浴血边关，都是谢危在背后支撑。</p>
长兄如父。</p>
而父亲燕牧临终嘱托，到底浮现。</p>
他拔出佩剑，一剑将那桌案上劈作两半：</p>
<i>燕临.</i>“你我从此有如此案。”</p>
燕临强抑着颤抖，决绝道。</p>
他手握着荷包走了。</p>
他带着阿姐的骨灰，离开这座回不去的勇毅侯府，离开腥风血雨的京城，去看阿姐少时最喜欢游历的万里河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