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谢宣</span>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你和她会怎么样？</p>
<i>李莲花</i>当年，我确实希望她能改邪归正，离开金鸳盟。</p>
<i>李莲花</i>毕竟金鸳盟为武林所不容，笛飞声不在乎他人看法，不在乎武林对金鸳盟的态度，一心追求武学巅峰，所有的压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与师兄斗，与正道斗，与整个武林斗。</p>
<i>李莲花</i>我不希望她一直待在那里，是觉得金鸳盟并不是一个能长久待下去的好地方，迟早有一天会被迷了心智，怕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p>
<i>李莲花</i>可我也知道，她的性子，不会离开。</p>
话音落下，李莲花沉了沉眸，望着杯中回转徘徊、上下浮沉的茶叶，想起那一段时间陷入纠结的自己，游移不定，不只该如何是好。</p>
<span>谢宣</span>在哪，其实并无太大分别。</p>
<span>谢宣</span>佛魔善恶本是共生同源，唯人心无常，世人说指的邪魔外道，亦有真情真善，人人称颂的名门正派，也会虚情假意。</p>
<span>谢宣</span>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没有绝对恶，亦没有绝对的善，一切，在本心。</p>
<i>李莲花</i>不错，是我当初太狭隘了。</p>
<i>李莲花</i>其实，若金鸳盟不是好去处，无需我多言，她自会有离去的那一天。</p>
<span>谢宣</span>若她一直不离开，你打算如何？</p>
<i>李莲花</i>说出来你可能不信。</p>
<i>李莲花</i>我有想过，若是一直如此，再过两年，我便会离开四顾门。</p>
<i>李莲花</i>普渡寺的无了和尚总嫌弃我和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我甚至当时还在想，隐退之时，定要那和尚好好看看，我要如何轰轰烈烈地告诉所有人。</p>
追忆起那时幼稚又较劲的想法，李莲花哑然失笑。</p>
谢宣倒不觉得有什么，同样笑了笑。</p>
<span>谢宣</span>我信。</p>
<span>谢宣</span>确实像李相夷能干得出来的，和我所猜想得不差。</p>
<i>李莲花</i>你猜到，我会离开四顾门？</p>
李莲花稍许惊讶地挑眉。</p>
李相夷惊才绝艳，在江湖上风光无限，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岁正值风华意气之时的天才少年，会宣布退出四顾门。</p>
<span>谢宣</span>你会。</p>
谢宣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静了一瞬，眉目沉静，看着李莲花，笑意温醇。</p>
<span>谢宣</span>放下四顾门容易，放下她，很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