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眸光黯了黯，认同文潇的说话，以赵远舟的性格，确实如此。</p>
<i>卓翼宸</i>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报仇。</p>
<i>卓翼宸</i>我应该杀了他，可真正杀人的，是这天地间的戾气，而他只是戾气的容器。</p>
<i>卓翼宸</i>当容器满了，溢出的戾气伤人了，这个时候，是怪戾气杀人，还是怪容器杀人？</p>
赵远舟就是那个容纳世间戾气的容器，血月之夜被戾气操控开始无意识杀人。</p>
因为戾气空泛，看不着摸不着，所以下意识被忽略，将仇恨瞄向了赵远舟这样具体的存在，讨伐罪恶。</p>
<i>卓翼宸</i>戾气，来自于人和妖的爱恨嗔痴。</p>
<i>卓翼宸</i>造成这场悲剧的，其实是背后每一个产生戾气的人和妖。</p>
<i>卓翼宸</i>而妖要学会一种情绪，需要修炼千年百年，那大部分的戾气是来自于人…</p>
<span>文潇</span>产生戾气的是人，成为容器的却是妖，被戾气控制的妖杀了人，又有了新的戾气。</p>
<span>文潇</span>所以师父说，天地自古平衡，戾气也是天地循环的一部分。</p>
<i>卓翼宸</i>所以，就算我杀了赵远舟，也无法阻止新的容器诞生，与其如此，让他活着赎罪，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p>
<span>文潇</span>真正有意义的事情？</p>
<i>卓翼宸</i>我也很想看见那个人妖和睦的大同世界。</p>
<i>卓翼宸</i>没有战争，没有贫困，没有歧视，人人平等，人妖平等，人衣食无忧，幸福安乐，妖也与人为善，友爱互助。</p>
<i>卓翼宸</i>那个时候，才会是戾气的终结。</p>
文潇轻轻挽起唇角，每每提及便心生向往，她愿意一生致力于此。</p>
只是转念想到了什么，担忧地望向他。</p>
<span>文潇</span>可是你，不是发过誓吗…</p>
卓翼宸也想起自己最初在地牢里发过的誓。</p>
“我卓翼宸对天起誓，只要朱厌教会我云光剑的真正用法，我必定将他斩杀于剑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魂飞魄散。”</p>
卓翼宸收敛思绪，撇了撇嘴道：</p>
<i>卓翼宸</i>我发誓要杀的是朱厌，跟赵远舟有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