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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城外的密林，茯苓只身前来，月光像碎银般从古柏枝桠间漏下，映出前方人影玄色衣摆上暗绣的蛟纹。</p>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月夜，也是这样的背影，温厚的掌心抚过她的头顶。</p>
"从今往后，你就叫茯苓。"</p>
<i>茯苓</i>师尊。</p>
茯苓朝瑱宇见礼。</p>
瑱宇悠然转过身，目光落在茯苓的身上，嘴角勾起，上下打量着她。</p>
一袭广袖紫纱裙，温婉朴素，乌檀青丝垂至腰际，发间一枚紫玉簪斜斜挑着碎光，乍一看，实在是难以联想到那个令人闻风散胆的冷泉宫妖君。</p>
<span>瑱宇</span>看来这段时日，你过得还不错。</p>
瑱宇语气亲和地调侃，月光漫过男人眉骨，在那张数十年如一日俊美的面容上投下阴翳，若非亲眼见过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定然会被他温和可亲的外表蒙蔽。</p>
茯苓神色平静，没有搭话，这个时候，表现出恭敬的模样才是最好的。</p>
果然，瑱宇见茯苓这副样子，才并未起疑。</p>
<span>瑱宇</span>身体如何了？</p>
<i>茯苓</i>已经好了。</p>
瑱宇扫看着茯苓的脸色，隐约可见一丝病骨支离之姿，偏生那截脖颈始终挺得笔直，像雪地里不肯低头的白梅，想起当初她也是凭着这股倔强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成为他的弟子。</p>
瑱宇回过神，笑了笑，上前几步，停在了她的眼前，开口道：</p>
<span>瑱宇</span>手。</p>
茯苓闻声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把过脉，瑱宇看着她。</p>
<span>瑱宇</span>还需再休养些时日。</p>
<span>瑱宇</span>这次任务，辛苦你了。</p>
<i>茯苓</i>为师尊效劳，不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