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没有说话，护着衣袖下的嘻嘻。</p>
见茯苓不语，卓翼宸本就不善言辞的嘴此刻像被冻住，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话，连带着胸腔都闷得发疼。</p>
片刻，她才缓缓道：</p>
<i>茯苓</i>那日，若云光剑有所感应，我真的是妖，你会怎么做？</p>
<span>卓翼宸</span>妖和人，并无不同，善恶皆有，共生共存，所以，重要的是你，而不是你是人，还是妖。</p>
<i>茯苓</i>若我不是白曦呢？</p>
茯苓有意步步紧逼，卓翼宸也因为这句话而怔。</p>
他有过这样的怀疑，却从来不肯直面这样的猜测。</p>
若她不是白曦，那他…</p>
他想起儿时那个沉静娴雅的小姑娘，想起她主动递来给他的糖糕，想起临别前她为他编的平安扣腰佩。</p>
他找了十年，终于找到“她”，可如今却说，她或许不是白曦。</p>
卓翼宸的眼神忽然黯了一下，像是烛火被风吹得摇晃。</p>
<span>卓翼宸</span>我不知道…</p>
山风卷起他的流苏穗子，腰间挂着的腰佩，那是白曦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p>
卓翼宸搭在膝上的手指攥紧，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p>
<span>卓翼宸</span>伯父、阿烁，他们都等了十年，找了十年，我答应过，一定会找到她。</p>
<span>卓翼宸</span>现在，他们都以为终于找回了女儿，找回了姐姐。</p>
<span>卓翼宸</span>我不知道，若你不是她，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的失望…</p>
卓翼宸的声音逐渐哽住，眼神太深，也太重，沉甸甸地压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抬起头，看向茯苓。</p>
望着眼前之人，目光紧紧锁着她，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眉眼，渐渐柔软，带着近乎虔诚的笃定。</p>
<span>卓翼宸</span>但我知道，我喜欢的人，此刻就在我身边。</p>
<span>卓翼宸</span>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从哪里来。</p>
<span>卓翼宸</span>我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