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抖，差点扯松衣带。</p>
<span>容先</span>…师妹？</p>
茯苓静静看着他，没有羞怯，没有恼怒，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p>
<i>茯苓</i>多谢师兄。</p>
她声音虚弱冷淡，却异常清晰。</p>
容先仓皇地点头，避开目光，压不下心头燥热，方才指尖的触感挥之不去，还有那双眼睛…</p>
茯苓想起了人偶，伸手托在掌心。</p>
进入怨境，她成了仙族，没有了妖力，人偶也似乎变成了普通的人偶，毫无生息，她不禁有些烦闷。</p>
容先注意到她的动作，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她手上的人偶，而且…</p>
那人偶与他极像。</p>
夜深时分，洞内篝火将熄未熄，投下摇曳的光影。</p>
容先僵直地躺在枯草堆上，身旁是呼吸清浅的茯苓，他本该守着礼数远离，可却违背了所有修行多年的戒律，停留在她身侧一尺之内。</p>
昆仑圣子的高洁，自幼修持的定力，都像个笑话。</p>
容先借着微光打量身旁之人，她睡得很安静，呼吸绵长，宽大的外袍松松垮垮挂在她肩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火光映照下，宛如玉雕。</p>
从未有过的狼狈，可这一刻，也是从未有过的安心，这个寒夜似乎没那么难熬。</p>
指尖鬼使神差地掠过她的发梢，目光落在她颈侧放着的人偶。</p>
与他那般像，与她那般近。</p>
篝火渐渐暗下去，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处，分不清彼此。</p>
此刻没有昆仑山的戒律，没有圣子的责任，只有两个互相扶持、互相依偎的人。</p>
容先在这片暖意中慢慢阖上眼，在没有结界护持的山野间沉沉睡去。</p>
洞内渐渐陷入黑暗，唯有相拥的体温真实可触，像茫茫夜里唯一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