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内心又在抓狂。</p>
玉梳的凉意混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耳尖发烫。</p>
<i>茯苓</i>昆仑弟子要端正自持。</p>
茯苓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稳稳地落在他的心上，慕九浑身一僵。</p>
<span>慕九</span>反正也没人看我…</p>
慕九闷了闷。</p>
他连出生都问题了，哪里还在意头发。</p>
梳子突然停下。</p>
茯苓俯身，发丝垂落在他的肩头，带着淡淡的馨香，铜镜里映出她贴近的面容。</p>
<i>茯苓</i>我不是在看你吗？</p>
慕九呼吸一顿，她的眼睛在镜中与他对视，清澈得能映出他所有的慌乱。</p>
他不敢说话，不敢承认自己因她一句简单的话就心跳如雷。</p>
慕九内心叫苦连天。</p>
明明是为了拆散她和容先才接近的，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垂着眸为他束发的模样？</p>
她还是冷冷淡淡的，可心无旁骛的样子，落在他眼中格外温柔。</p>
他忽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p>
停在她为他梳发的这一刻。</p>
停在她眼里只有他的这一刻。</p>
<i>茯苓</i>明日早课，别在打架了。</p>
茯苓收起玉梳，转身时衣袂拂过他的手背，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p>
慕九呆坐在原地，看着镜中自己通红的耳尖，和那支被她亲手戴上的青玉簪。</p>
——完了。</p>
他捂住脸。</p>
——这下真的，彻底完了。</p>
什么端正自持。</p>
他不端，不正，也不自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