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放得很轻，净渊手撑搭在窗上，压低嗓音。</p>
<span>净渊</span>那日初见阿萝姑娘，阿渊便心向往之。</p>
坦荡直率的示爱，每个字都裹着蜂蜜般的黏稠，眉眼含笑，炽热纯粹的眼神透着爱慕，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p>
<i>灵萝</i>向往我？</p>
灵萝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迟滞。</p>
净渊郑重点点头，对上灵萝的目光，光照下呈现出罕见的淡金色，像封存着星砂的琥珀，清澈仿佛得能照见他所有阴暗算计，净渊莫名感觉自己的耳根烧了起来，不知是晒的，还是臊的。</p>
眼神交接的安静间隙，他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平稳加快的心跳。</p>
净渊正要趁势追击，却见灵萝琉璃般的眼瞳里盛满真诚的困惑，一脸不可思议：</p>
<i>灵萝</i>辰时背书，巳时练字，我命这么苦，你居然向往我？</p>
净渊撑窗的手一滑，差点磕在窗上，精心营造的氛围像泡泡般‘啪’地碎裂，甚至能听见自己表情裂开的声音。</p>
好。</p>
很好。</p>
饶是让他这个一向运筹帷幄的的妖神语塞了。</p>
灵萝突然想到什么，转身从书案抱来半人高的卷轴。</p>
<i>灵萝</i>《万星图》要临摹二十遍…既然你向往我，那我就让给你了！</p>
灵萝前半句还苦兮兮的，后半句立刻眉开眼笑，乐呵呵地交给净渊。</p>
净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p>
他盯着眼前这个完全不解风情的弓灵，很想把刚才悸动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被下了降智咒。</p>
<span>净渊</span>我…</p>
解释的话在舌尖转了三圈，硬是被灵萝亮晶晶的眼神堵了回去。</p>
堂堂妖神，若是让妖族那些老家伙知晓他此刻在给夜族弓灵抄书——</p>
<i>灵萝</i>阿渊你人真好。</p>
净渊忽觉喉间发紧。</p>
<span>净渊</span>二十遍是吧？</p>
净渊听见自己说，带着认命般的轻叹。</p>
那抹希冀如此鲜活，实在让人不忍拒绝。</p>
降智就降智吧…</p>
她说他人好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