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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魏劭</span>身上可还有其他伤?</p>
魏劭突然问。</p>
<i>郑楚玉</i>没有了。</p>
<span>魏劭</span>怎么来的渔郡?</p>
<i>郑楚玉</i>郑伯驾着马车带我来的。</p>
<i>郑楚玉</i>那辆青篷马车走了大半个月,车辕断了好几次…</p>
<i>郑楚玉</i>郑伯怕我冷,把御寒的厚衣裳都让给我了,自己咳得厉害…路上也总把干粮省给我吃…后来遇上流民,我们的干粮袋…</p>
她的声音有些哽住,魏劭的手顿了顿,说出来的话听得他眉头紧锁。</p>
郑楚玉忽然想起什么,原本虚虚搭在魏劭腕上的手指骤然收紧。</p>
她手背还残留着药膏的凉意,柔软的手心牢牢覆住了少年的掌心,娇嫩的指腹摩挲过那些练武留下的薄茧,小心又急切道:</p>
<i>郑楚玉</i>表哥,郑伯他,还在马厩那边…能不能让郑伯留下来?郑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p>
破碎的语句混着抽噎,魏劭抬眸时,看见小姑娘眼眶里蓄着的泪将落未落。</p>
小姑娘的言语间透着懂事的体贴,说了见到他以来最长的一段话。</p>
屋内的雪光映着她泪湿的小脸,哽咽间吐露的只言片语,像钝刀一下下刮着他的耳膜。</p>
魏劭垂眸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发现她落泪的样子与旁人不同。</p>
那泪珠儿一颗颗滚下来,竟似进贡的珍珠般圆润晶莹,顺着瓷白的小脸滑落,在下巴尖儿悬着要坠不坠。</p>
他见过太多人哭。</p>
将士们战败时的血泪浑浊腥咸,俘虏求饶时的涕泪横流令人作呕,就连母亲伤心时,眼泪也是顺着皱纹蜿蜒而下,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哭得这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