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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细雪穿过回廊，袁慎扶正郑楚玉，面对着面，他垂眸看她，眼底映着雪光与她的倒影，正式介绍道：</p>
<span>袁慎</span>在下袁慎，字善见，自今日起，便是女郎的授业师。</p>
郑楚玉闻言睁大了眼睛，咬了咬下唇，怪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细声嗫嚅：</p>
<i>郑楚玉</i>又换先生了…</p>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p>
完了。</p>
又气走了一个。</p>
<i>郑楚玉</i>一定是我太笨了，又给表哥添麻烦了…</p>
看着小姑娘低着头，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念，袁慎眼底浮起星点笑意。</p>
<span>袁慎</span>倒是难得，女郎这般有自知之明。</p>
见小姑娘瞬间涨红了脸，眼眶也开始泛红，袁慎倏然敛了玩笑的神色，屈膝蹲至与她平视。</p>
<span>袁慎</span>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先生。</p>
他望进小姑娘澄澈的眼底，声音低而沉，像是一句不容违逆的誓言：</p>
<span>袁慎</span>这世上没有愚不可教的学生，只有不得其法的老师。</p>
<span>袁慎</span>记住了吗？</p>
郑楚玉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恍惚觉得这一刻的雪落都静了。</p>
她懵懂地点了点头，发间珠钗轻晃，像宿命齿轮咬合的第一声轻响。</p>
他教她识星月山川，读诗书风雅，绘雨荷烟柳，素手为她推开混沌世界的轩窗。</p>
她眸中盛得下银河璀璨，可她终究学不会他那些弯弯绕绕的谋算。</p>
但这也无妨。</p>
纵使千军万马的铁蹄踏碎山河，纵使群雄逐鹿的硝烟漫至眼前，她读不懂的阴谋阳谋，也自有人为这浑然天成的纯粹，折剑成篱。</p>
…</p>
从那以后，袁慎成了郑楚玉的授业老师。</p>
起初，她连握笔都颤颤巍巍，墨汁晕染得满纸狼藉，袁慎用衣带轻轻缚住她的手腕，帮她稳住姿势。 </p>
<span>袁慎</span>手腕要悬，笔锋要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