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那枚棋子紧紧攥在手心,冰凉坚硬的触感,仿佛握住了未来天下的权柄。</p>
…</p>
郑楚玉坐在琴室窗边,垂眸看着自己泛红的指尖。</p>
魏朵捧着郑楚玉的手,眉头拧得紧紧的,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盛满心疼,目光掠过她泛红的指尖,原本莹白如玉的指腹已经磨出了细小的水泡,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p>
<span>魏朵</span>怎么弄成这样…</p>
魏朵声音发涩,小心翼翼地蘸了药膏,清凉的药膏敷在火辣辣的指腹上,让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p>
<i>郑楚玉</i>轻点…</p>
说话间带着委屈的颤音,央求着,眼眶微微发红。</p>
魏朵又放轻了动作,一面上药,一面吹了吹她的手指。</p>
<span>魏朵</span>都起水泡了,今日别再练了。</p>
郑楚玉摇摇头,脑袋趴在曲起的膝头,有些垂头丧气,闷闷道:</p>
<i>郑楚玉</i>先生说这首《阳春》要在下月前学会…可我连基本指法都弹不好…我是不是太笨了…</p>
魏朵看着她蔫巴巴的样子,立刻道:</p>
<span>魏朵</span>胡说。</p>
<span>魏朵</span>女郎哪里笨了?</p>
<span>魏朵</span>去年学《清商》时不也说难,后来不是连袁先生都夸你弹得好?</p>
五年来的陪伴,魏朵最清楚郑楚玉的刻苦。</p>
自从袁慎教她习琴,她便日日苦练,指尖磨破了也不肯停。</p>
魏朵总是陪在一旁,有时递茶,有时研墨,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守着,看她蹙眉拨弦的模样。</p>
郑楚玉被夸得耳尖微红,被逗得弯了弯眼睛,可随即又盯着自己受伤的指尖出神。</p>
她忽然轻声道:</p>
<i>郑楚玉</i>魏朵,你知道吗,我七岁来渔郡的路上,曾经救过一个会弹琴的人。</p>
魏朵手上动作一顿。</p>
<span>魏朵</span>什么人?</p>
<i>郑楚玉</i>不知道。</p>
<i>郑楚玉</i>不过,他说他叫谢危…</p>
春日的暮色温柔地笼罩着庭院,一片桃花瓣随风飘落。</p>
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春风送来阵阵花香,谁也不知道,此刻的渔郡外,一素袍文士正踏着满地花开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