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依旧是寒潭般的底色，可此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了，浮漫着清浅的笑意，将那拒人千里的冷冽冲淡了许多。</p>
他正看着她，准确地说，是看着她捂着脸、只露出红透耳垂的狼狈模样，以及她指缝后那双因惊惶羞窘而瞪得溜圆的、湿漉漉的眼睛。</p>
<span>谢危</span>虽未言明像小仙子，不过…那日你跳的《绿腰》，确有几分…不似凡尘之态。</p>
话音落下，郑楚玉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p>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p>
郑楚玉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羞耻，忘记了周遭的一切。</p>
她只看到那双冰雪初融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自己小小的、傻傻的影子，仿佛羽毛搔过心尖，让她浑身都过电般酥麻了一下。</p>
而谢危，清晰地看到指缝后那双骤然睁大的眼眸，映着他的面容，包括那因羞窘而通红的小巧耳垂，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随着她骤然屏住的呼吸而微微颤动，脆弱又鲜活，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然可爱。</p>
一种陌生的的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谢危沉寂已久的心湖深处，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p>
那感觉来得突兀又清晰，让他一向掌控自如的心绪，也出现了刹那的凝滞。</p>
<span>谢危</span>明日练舞，莫要再撞树了。</p>
郑楚玉只觉得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p>
她猛地收回视线，慌乱地重新捂紧脸，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看不见的球。</p>
谢危唇边那抹清浅的笑意微微加深了一瞬，他直起身，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只是失常的心跳却不曾如他表面那般平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