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心生摇曳的，是她脸上那专注而沉醉的神情，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却了周遭的一切。</p>
清澈的眼眸，随着舞姿流转着纯粹的光彩，几缕青丝垂落颊边，更添慵懒风致。</p>
袁慎许久不曾见郑楚玉跳舞，目光深深地被吸引，而楼犇也有些怔仲。</p>
他见过不少名门闺秀，其中亦不乏擅歌舞者，然而眼前这少女的舞姿，灵动处如洛神凌波，娇憨处似山野精灵，颔首垂眸中那份浑然天成的娇韵与不经意间流露的容光，却是他生平仅见。</p>
<span>楼犇</span>九霄倾国色，人间玉骨魂…原来，此诗并非虚言。</p>
袁慎敏锐地捕捉到楼犇的低语，眼角的余光扫过楼犇专注的侧脸，他面上笑容不变，羽扇依旧轻摇，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p>
<span>袁慎</span>确是府上表小姐。</p>
两人默契地不再交谈，只是静静远观。</p>
流云台上，郑楚玉一个舒展的云手回旋，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回廊的方向，恰好撞见了那两道注视着她的视线。</p>
舞姿戛然而止。</p>
郑楚玉认出袁慎，几乎是瞬间，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p>
楼犇察觉到郑楚玉的停顿和异样，虽不明就里，但世家公子的修养，隔着粼粼水波，对着流云台方向，郑重而优雅地拱手长揖一礼。</p>
袁慎也随之对着郑楚玉的方向，姿态从容地微微欠身，执的是师礼。</p>
他的目光，隔着水光，牢牢锁在郑楚玉那慌乱的脸上，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p>
她强自镇定，压下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别扭，带着世家贵女刻入骨子的仪态，对着二人方向，还了一礼。</p>
袁慎收回目光，看向犹自沉浸在欣赏余韵中的楼犇，略有不快。</p>
<span>袁慎</span>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