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喉头滚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p>
沈慧照嘴角挤出一丝弧度,目光落在杜仰熙身上,带着托付般的沉重:</p>
<span>沈慧照</span>杜仰熙,你也很好。</p>
<span>沈慧照</span>你心思活络,懂得变通,更能护她周全,最重要的是,你待她,是真心的。</p>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却又异常清晰,他记得杜仰熙在牢狱中的那次真情流露,他相信他对琼奴是真心的。</p>
<span>沈慧照</span>好好待她,莫要再让她吃苦了。</p>
这突如其来的“托付”,杜仰熙愕然地看着沈慧照,看着他眼底灰暗,心头百感交集。</p>
杜仰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充满无尽感慨和苦涩的叹息,唇畔牵起一个自嘲的苦笑。</p>
<span>杜仰熙</span>好好待她?</p>
杜仰熙低声重复着,声音里掺杂难言的复杂。</p>
<span>杜仰熙</span>沈慧照,你太看得起我了。</p>
<span>杜仰熙</span>我杜仰熙,一个靠着养母含辛茹苦拉扯大、汲汲营营爬上来、心思并不纯粹、过往更谈不上光鲜的人,谈什么好?又怎么值得你这般托付?</p>
<span>杜仰熙</span>更何况,这汴京城里,真正能决定她命运的人,又岂是你我?</p>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仿佛望见那重重宫阙的方向,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宿命的悲凉。</p>
沈慧照闻言,眉头紧锁。</p>
<span>沈慧照</span>什么意思?</p>
<span>杜仰熙</span>你以为官家为何亲审薛光的案子?</p>
杜仰熙一句并未挑明的反问。</p>
沈慧照微微一震,思索着杜仰熙的话中所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