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邃，清晰地响彻在寂静得可怕的殿内：</p>
<span>纪咏</span>娘娘，国贼已清，尘埃落定，请娘娘节哀，并…为新朝定鼎。</p>
他将擦拭干净的玉玺稳稳地递到郑楚玉面前，那双总是充满算计的眼眸中，此刻竟有一丝澄澈的笑意。</p>
<span>纪咏</span>玉玺在此，天下，由你择主。</p>
她做到了。</p>
他也帮她做到她想做的。</p>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楚玉和她手中那方重器之上。</p>
郑楚玉低头，看着掌中这枚冰冷、沉重、沾着无数人鲜血的玉玺，空气再次变得无比沉重。</p>
它承载了刘子行临终的托付，见证了宇文护的末路，也浸透了李承鄞额角的鲜血，和她此时此刻的愤恨。</p>
它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p>
郑楚玉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魏劭、燕洵、李同光、洛子商、谢危，最后又回到纪咏。</p>
纪咏微微一笑，眼中只有那份完成承诺的平静。</p>
她捧着玉玺，沉默了许久，久到殿外的风声都清晰可闻。</p>
最终，她没有看向任何人，也没有说出任何名字，只是将那枚沉重的玉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仿佛抱着一块灼热的烙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p>
<i>郑楚玉</i>今日累了。</p>
她声音极轻，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p>
<i>郑楚玉</i>先收拾残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