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凝视着她眼尾的朱砂痣，忽然伸手，指尖虚虚拂过她发间并不存在的花瓣：“可惜我不能离开太久。”</p>
“足够了。”花楹懒懒支着下巴，“我也可以去蓬莱仙岛的。”</p>
“不是去暗河？”</p>
花楹指尖一顿，金铃无声。</p>
莫衣眸中星海微漾，似笑非笑：“那个总穿黑衣的小刺客，看你的眼神......”</p>
“莫衣。”花楹忽然凑近，曼陀罗香扑面而来，“你吃醋了？”</p>
白衣仙人垂眸，长睫在眼下投落淡淡阴影：“我没有。”</p>
“是吗？”她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本还想给你个惊喜，看来你不需要。”</p>
莫衣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赤色，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花楹却笑着退开，指尖勾着一缕他的发丝：“别入魔，我不逗你了。”</p>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窗外传来车夫的惊呼。莫衣袖袍一挥，无形气劲稳住车身，而花楹已经掀开车帘——</p>
远处山道上，一道黑影立于树梢，黑袍翻飞如鸦羽。</p>
苏昌河。</p>
花楹红唇微勾，正要开口，却见那人转身消失在林间，快得仿佛只是幻觉。</p>
“要追吗？”莫衣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声音依旧平静。</p>
花楹放下车帘，慵懒地靠回软榻：“不必。”</p>
她闭目养神，识海中《身外化身》的金色卷轴缓缓展开。而莫衣望着她假寐的侧颜，轻轻拾起一枚落在她裙摆上的桃花瓣，无声收入袖中。</p>
马车继续前行，碾过满地落英，驶向更远的江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