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某个清晨，她对着铜镜梳发时，突然一阵眩晕。指尖搭上脉搏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p>
“怎么了？”顾剑门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脸色这么差？”</p>
苏楹楹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p>
顾剑门先是一愣，随即瞳孔骤缩：“有了？”</p>
她点点头，本以为这人会收敛些，谁知他眼睛一亮，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那更得抓紧时间修炼了——趁现在还能动。”</p>
“顾剑门！”苏楹楹气得去掐他脖子，“你是禽兽吗？！”</p>
他大笑着躲开，却在她真要恼时，突然低头吻住她眉心，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夫人，我很高兴。”</p>
窗外，那株西府海棠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落了一地粉白。</p>
初冬时节，顾洛离的信是随着一队马车一同到的。</p>
信笺上字迹沉稳有力，先是问了苏楹楹的身体状况，又细细叮嘱顾剑门不可再胡闹，最后写道——</p>
[已派赵嬷嬷前去照料，她曾伺候过母亲，最是稳妥。]</p>
苏楹楹捏着信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她从小在暗河长大，身边不是杀手就是死士，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经事的嬷嬷？如今顾洛离能安排…… 不愧是一家之主。</p>
“发什么呆？”顾剑门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不想留嬷嬷？那我现在写信回绝——”</p>
“不用。”她轻轻摇头，“挺好的。”</p>
赵嬷嬷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鬓角微白，眉眼慈祥，手里总攥着块素净的帕子。她一来，就利落地指挥仆役们收拾屋子——</p>
“少夫人不能闻檀香，撤了。”</p>
“这褥子太硬，去库房取软绒的来。”</p>
“窗边再添个凭几，晒太阳时好靠着。”</p>
顾剑门抱臂倚在门框上，挑眉看着这位雷厉风行的老嬷嬷，突然有种自己即将失宠的预感。</p>
果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