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攥紧袖口，才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p>
花楹将药碗搁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p>
她抬眸，目光落在百目妖君身上。</p>
他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她的视线太专注，像是第一次真正看着他——早知道她会这样看自己，他该换上最华贵的衣袍，该让发间的银饰更亮些，该……</p>
“祭司大人。”他嗓音低哑，像是怕惊扰这一刻，“明天……还能让我煎药吗？”</p>
花楹唇角极轻地弯了一下。</p>
“随你。”</p>
百目妖君眼底的金纹倏然流转，妖冶又温柔。他不需要更多回应，这两个字已是她独有的纵容。</p>
夜风微凉，花楹起身时，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p>
百目妖君瞬间靠近，掌心虚扶在她腰后，妖力如暖流无声渡去。他不敢真的触碰她，却又舍不得退开。</p>
“我送您回去。”</p>
这不是请求，而是陈述。</p>
花楹淡淡瞥他一眼，没拒绝。</p>
百目妖君眼底亮起细碎的光，指尖终于轻轻碰上她的袖角，隔着衣料，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p>
回廊幽深，两人的影子交叠在地上，一前一后，却始终没有分开。</p>
天机阁的玉阶泛着冷光，星盘无声运转，千百年来从未停歇。</p>
花楹站在观星台中央，乌发雪肤，眸光沉静如深潭。忽然，身后传来轻响——</p>
“祭司大人。”</p>
百目妖君不知何时出现在台阶上，暗红长袍扫过地面，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药香混着他身上松木般的气息，莫名驱散阁中常年不散的冷寂。</p>
花楹没回头，只是指尖微抬接过药碗：“不是说申时再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