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关的临时住处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外天色阴沉，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落下雨来。</p>
苏挽星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昏睡中的李去浊。少年往日总是神采飞扬，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时像盛满了星光。可此刻，他脸色苍白，眉头微蹙，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p>
——黑狐附身时，是真的没想让他好过。</p>
张正虽被青木媛一剑穿胸，但伤势稳定，以他的体质，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李去浊不同……他的双腿经脉被妖息侵蚀，医者说，很可能再也无法如常行走。</p>
想到这里，苏挽星胸口发闷，仿佛连窗外的天空都更加压抑了几分。</p>
“……是我没护好他。”</p>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自在站在门边，指节攥得发白。他一向沉稳，此刻却满眼懊悔：“若我能帮忙一起锻造一件法器……”</p>
苏挽星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p>
李自在苦笑，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床榻另一侧坐下，伸手替弟弟掖了掖被角。</p>
屋内一时寂静，只剩下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p>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年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p>
“……挽、挽星？”</p>
昏迷许久，李去浊声音沙哑，目光刚落在苏挽星脸上，就下意识地红了耳尖。可随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黯，慌乱地别过脸去。</p>
——被黑狐附身时的记忆涌了上来。</p>
他记得自己不受控制的画面， 太丢脸了……他不仅没能保护她，反而被黑狐操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