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爬进屋内,“这里要卡进凹槽。”李去浊握着她的手往木鸢翅膀上按,掌心烫得厉害。</p>
苏挽星盯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使坏般往后一靠。李去浊猝不及防被她带着往后仰,慌忙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沿,整个人几乎将她圈在怀里。</p>
“教人就好好教。”她仰头看他烧红的脸,故意逗他,“抖什么?”</p>
“我没……!”辩解的话被窗外突然的脚步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发现李自在正淡定地路过窗下,手里托盘上的汤药晃都不晃一下。</p>
“哥~你什么都没看见!”李去浊炸毛似的弹开。</p>
苏挽星低头继续摆弄木鸢,藏住嘴角的弧度。</p>
暴雨突至的夜里,李去浊被雷声惊醒。</p>
腿伤处针扎似的疼,他咬牙去摸床边的铜铃,却摸到一片温热——苏挽星伏在床沿睡着了,发间的璇玑簪松了一半,手里还攥着给他敷腿的药巾。</p>
铃铛就系在她腕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p>
他慢慢缩回手,把薄被轻轻盖在她肩上。</p>
雷声还在响,未来不良于行的可能……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p>
不知不觉间,面具团的几人在天门关养伤,一晃竟已是两个月的光景悄然流逝。山间的风依旧清冷,张正和李去浊在这段时日里渐渐恢复元气。</p>
邓七岳离开那天,李去浊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没离开?”</p>
苏挽星正看着从天门道人处借来的书,闻言头也不抬:“怕你哭鼻子。”</p>
“我才不会!”</p>
“那昨天是谁因为汤药太苦摔了碗?”</p>
“那是手滑——喂!你笑什么!”</p>
窗外春光正好,一枝桃花探进窗棂,落在两人交错的影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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