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瞪大眼睛：“这你都知道？”</p>
沈楹衣但笑不语，袖中滑落一封密信。燕临展开一看，竟是陈侍郎与薛家管事的密谈记录，连银票数额都标得清清楚楚。</p>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随即眼睛亮晶晶地凑近：“楹姐姐，教教我嘛！”</p>
沈楹衣笑而不语，教可以，但不能操之过急。</p>
暮色渐沉时，燕临赖着不走，非要留下过夜。</p>
沈楹衣由着他闹，慢悠悠煮着松针茶。</p>
窗外忽然炸开一朵烟花，照亮她清媚的面容。</p>
“楹衣姐姐！”少年在雪地里张开双臂，笑得没心没肺，“明年我想去通州从军！”</p>
沈楹衣倚门而立，雪粒落在她鸦羽般的睫毛上。她笑着看燕临在雪中疯跑，眸底泛起一丝冷意——</p>
薛太后是不会允许燕临从军的，她对勇毅侯府始终杀意难消。</p>
子时更鼓响起时，燕临裹着满身雪沫子钻进马车。</p>
帘子放下的瞬间，少年笑意尽敛，从怀中掏出一卷舆图——那是沈楹衣塞给他的北境布防图，边角还沾着她袖间的沉水香。</p>
“小侯爷，回府吗？”车夫问道。</p>
燕临摩挲着图上朱笔标注的粮道，咧嘴一笑：“去醉仙楼！本世子约了京都那帮人纨绔赌钱呢！”</p>
年关将至，宫中设宴，邀昭阳长公主回宫团聚吃宴。</p>
沈楹衣照例婉拒，只派人送了一匣亲手抄写的佛经，和一盒掺了慢性毒药的蜜饯——专程送给薛太后。</p>
青黛有些担忧：“殿下，太后若起疑……”</p>
“她不会。”沈楹衣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密报，“她只会觉得，这是本宫在示弱。”</p>
薛太后自负掌控一切，怎会想到，她忌惮多年的“佛堂傀儡”，早已织就一张弥天大网？</p>
正月十五，雪霁初晴。</p>
沈楹衣正在翻阅青羽卫密报，忽而指尖一顿——</p>
“帝新设太子少师一职，擢谢危任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