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忽然伸手，准确抚上她湿漉漉的脸颊：“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p>
“谁哭了！”花楹抽噎着反驳，却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p>
“阿楹。”他忽然俯身，唇瓣擦过她泪湿的脸颊，“我闻到桃花香了。”</p>
花楹一怔，泪眼朦胧望向窗外。那株桃树确实结了花苞，可离绽放还早……</p>
“傻子。”她破涕为笑，指尖轻点他眉心，“花都没开呢。”</p>
萧崇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这儿开了。”</p>
藏冥悄悄退到屏风后。管家递来的药碗在他手中微微发烫，氤氲的热气模糊他的视线——</p>
屋内传来花楹的娇嗔：“谁准你乱动的！太医说了要静养……”</p>
藏冥望着院中桃树，忽然想起出宫建府那年，殿下亲手种下这株桃树，他摸着树干说：“等她嫁过来，就能在树下赏花了。”</p>
这天启城谁不知道殿下的心意？</p>
他摇摇头，轻轻掩上门。</p>
“阿楹。”萧崇忽然轻声唤道，“帮我取枕边的香囊可好？”</p>
花楹转身去拿，发现正是她除夕夜送的那个。素白缎面上绣着并蒂莲，如今沾了雪水，颜色有些发暗。</p>
“我日日带着。”萧崇摩挲着香囊上的纹路，“在殿前跪着时，就想着这里头有你亲手采的桃花。”</p>
花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俯身将脸埋在他掌心，感受到他指尖轻颤着抚过她的发丝。</p>
明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都装作不知。</p>
管家在门外轻咳：“殿下，该用药了。”</p>
花楹慌忙直起身，却见萧崇仍握着她的手不放。他转向门口的方向，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先放着吧。”</p>
藏冥与管家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p>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天光透过窗纱，将两人交握的手映得如同玉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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