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崇“望”向虚空,却仿佛真能看见她描述的美景。他忽然从袖中取出支玉笛,吹的正是她最爱的《月下海棠》。</p>
笛声里,花楹想起去岁生辰,他也是在这角楼上,在竹简刻下“山河万里,不如卿卿”。</p>
冬至清晨,花楹裹着狐裘闯进书房时,萧崇正在煮茶。炭火噼啪,茶香混着松墨气息,温暖了整个寒冬。</p>
“手这么凉。”他皱眉握住她冻红的指尖,将人拉到炭盆旁。</p>
花楹笑嘻嘻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西街新出的梅花酥!”她掰开一块喂到他唇边,“我排了半个时辰队呢。”</p>
萧崇咬了口,忽然低头吻住她。甜腻的酥皮在唇齿间化开,他抵着她额头轻笑:“确实甜。”</p>
又是一年桃李芳菲时。花楹站在桃树下,看着萧崇缓步而来。三年光阴让他轮廓越发清峻,唯有对她笑时,仍是当年那个伸手接住她的少年。</p>
“阿楹。”他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瓣,“有楚河的消息了。”</p>
花楹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p>
“我不急。”她仰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反正这辈子,你跑不掉了。”</p>
春风拂过,满树桃花纷纷扬扬。藏冥站在廊下,看着相拥的身影,忽然想起府中流传最广的那句话——"白王府的桃花,是为花小姐开的"。</p>
此时此刻春阳暖融,花楹忽然踮脚吻在他眼睫:“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p>
萧崇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他们已经坚守无数个晨昏——</p>
在世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目光里,在父皇若有似无的默许中,像两株并肩的桃树,静待花开满枝的那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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