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婆的掌风再次袭来，单孤刀仓促抵挡，却因内伤未愈，被震飞数丈，重重撞在院中老树上。</p>
落叶纷飞，他咳出一大口血，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最终瘫软在地。</p>
李相夷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师兄，到此为止吧。”</p>
单孤刀瞳孔涣散，呼吸渐渐微弱。他盯着李相夷，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p>
山风卷起落叶，盖住了他逐渐冰冷的身体。</p>
竹楼外，雨声渐歇。</p>
李相夷坐在廊下，少师剑横在膝头，剑刃映出他疲惫的眉眼。芩婆端着热茶走来，轻轻放在他手边。</p>
“别再为他难过了。”芩婆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他罪有应得。”</p>
李相夷盯着茶面上漂浮的茶叶，扯了扯嘴角：“我知道。”</p>
可知道归知道——这十几年他一直把他当成兄长，那些付出的感情却得到这样的结局……他无法释然。</p>
芩婆在他身旁坐下，忽然道：“乔姑娘前些日子来过。”</p>
李相夷指尖一顿。</p>
“她说你送她的红绸，她收在了妆匣最底层。”芩婆望着远山，“那孩子还说……愿你恣意江湖，永远做最耀眼的李相夷。”</p>
沉默片刻，李相夷低笑一声：“师娘是在安慰我？”</p>
“你这样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儿女情长。”芩婆拍拍他肩膀，“你是燎原的火，她是静湖的月。火映湖心可成景，却难日夜相依。不如各守天地，两处皆自在。”</p>
李相夷抬头，忽然笑了：“我懂的。”他握紧少师剑，“我没事，我还有四顾门，还有……”</p>
还有当年那个说要"锄强扶弱"的少年梦想。</p>
芩婆松了口气，转而问道：“听说你认了个妹妹，下次带回来给我瞧瞧？”</p>
提起李相思，李相夷眉宇间的阴霾终于散了些：“那丫头现在不着家，前几日还写信说，她认识几个好友，一起仗剑江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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