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没死，猫妖也没有死，它尚且留有一命，若日后有机会能够化作人形，可以像亲生儿子那般一直陪在凤天身边，可惜凤天一把年纪离去世不远了，情深终究抵不过缘浅，但愿下辈子他们不会有什么遗憾。</p>
在山中住了那么些日子，也是时候离开了。</p>
半夏看着岁邯，咽了咽口水，亲眼见到两个岁邯，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喜房里的曲蛮娘没有妖身，因为那个时候人面鸮就已经死了，而代替曲蛮娘的是岁邯的分身。</p>
“害怕我？”</p>
半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p>
“不怕。”</p>
她都可以接受迟雪是兔妖，又怎么可能接受不了岁邯是非人非妖呢，更何况岁邯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从未想过害人，回想自己因为能看见妖怪整日担惊受怕，是岁邯告诉她要放宽心勇敢面对。</p>
每次半夏最脆弱的时候，都是岁邯在鼓励她呵护她，不求回报地帮助她。</p>
如果只是为了报恩，岁邯完全只对段言秋好就足够了，可是她没有，她连带着祖母半夏都一样好一样的真诚。</p>
眼眶微微泛红，半夏无比感谢岁邯陪在身边的每时每刻，可现在她的身份暴露，她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常常待在一起么？</p>
看了眼站在岁邯身后的段言秋，兄长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跟岁邯说吧。</p>
“迟雪，我们先回去吧。”</p>
“诶，不等她们一起走么？”</p>
“让你回就回，哪来那么多废话。”</p>
一把拽过迟雪的兔耳朵，拉着他下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