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说的不错。”涂山璟此时缓缓从祭台上走下，撩起一只袖子，将白皙的手臂伸至医师面前，眼睛却看向了涂山太夫人，“六年前我身负重伤，流落清水城，沉疴难治，治疗期间需禁欲，保险起见就喝了药，我想知道，我不举，防风小姐又是如何在醉酒后跟我有孩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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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温和守礼的翩翩君子，可谁都看得出他稳重的外表下埋着疯魔的种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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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颤颤巍巍将手搭在涂山璟手腕，确定了好几次，这才道：“族长说的不错，他……确实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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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在场都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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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涂山璟这是专门挖坑让防风意映他们往里跳，伸至不惜损了自己身为男子的尊严，是个狠人，狠不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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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辛辛苦苦调教出涂山氏族长夫人，真是个好姑娘。只是孙儿消受不起，奶奶不如废了孙儿族长之位，为防风小姐另择族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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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说罢，一步一步向幼姬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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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冬日，可今日阳光正好，明媚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令人生出倦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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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披着狐皮大氅，又有灵力护身，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凉凉的，唯有走向幼姬时，僵硬的身体才仿佛被重新唤起，阳光才重新照进自己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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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很美。”他看着幼姬，笑弯了狐狸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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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穿着一身明艳的雀金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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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面料由孔雀羽拈了丝线织成，里子由乌云豹制成，在不同的光线下闪烁着不同的异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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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雀金裘更加明艳的是她如今挂在唇角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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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啊孽障！你是要为了一个乡野女子，断送涂山氏的前途吗？”涂山太夫人痛心疾首，捂着胸口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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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席即位仪式便面不改色的涂山璟第一次失态：“这与她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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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她之前安静不说话，是想要看看涂山璟主导的一出好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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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戏看完了，她便无所顾忌，拽着涂山璟往后一拖，桀骜看向了涂山太夫人：“行了，老太太，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糊涂半辈子也该大彻大悟了。涂山氏内帏不修，还上演什么兄抢弟妻，不都是拜你和你的好儿子所赐，别甩锅给本姑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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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涂山太夫人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指责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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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丧夫丧子，一心为了涂山氏，这么多年劳苦功高，还有人指责她是乱家之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