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内的弥散着雾瘴，长期居住在此会影响女子生育，因此要从山谷外选新娘，而选新娘最看重的便是身体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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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亲大典之前，宫门安排了大夫对所有的新娘号脉问诊，评估体质，排查隐疾，之后统一喝下调理身体的宫门秘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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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的脸冷得很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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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选妃看的是德容家世，宫门倒是比皇家架子还大，甚至要掰开嘴检查牙口，真是好大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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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很难不联想到每年万物复苏的季节，庄子上的牲口配种时，对牲口的挑选检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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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药，她把瓷碗往地上一扔，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殿内异常刺耳，她绷着小脸，骄傲昂着头，活脱脱一个显眼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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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嬷嬷，头又疼了：“程姑娘可是手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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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碎碎平安，我觉得这殿内能砸的东西挺多！”她目光环顾一周，最后看着傅嬷嬷，笑不达眼底，“既然我们新娘的身体检查过了，那几位选亲的公子身体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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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问，在场的人都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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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站起身来，继续道：“他们有没有隐疾，是不是断袖，是不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怎么不给他们也发个金、玉、木牌？既然我们身体康健，万一婚后子嗣无缘，是不是能指着他的鼻子骂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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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出，有些新娘是错愕，有些新娘是羞涩低下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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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来待选的，离家之前，家中该教的都教了，程少商的话，仔细想想就想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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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表面不说，但为了自己日后的生活，还是悄悄竖起耳朵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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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傅嬷嬷和诸位大夫，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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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程姑娘怎么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质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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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人回答，程少商嗤笑一声：“时下女子刚烈也被称赞，有能力的顶门立户、豢养面首都不少见，怎么你们江湖比朝堂还要迂腐？一个个，可有将我们女子当人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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