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欣赏着卓翼宸恼羞成怒的模样，继续道：“第二个条件，我想要缉妖司里的一个人，与我一同查案？”</p>
</p>
“谁？”司徒鸣问。</p>
</p>
赵远舟低笑着回答：“缉妖司指挥使范瑛大人的千金，文潇小姐。”</p>
</p>
“休、想！”卓翼宸吐出这两个字，便愤然转身离去，背影都透着股恼羞成怒。</p>
</p>
也不知是因为哪一个条件。</p>
</p>
赵远舟看着，如血一般的红唇缓缓勾起，似说情话一般低声呢喃：“你还会回来的。”</p>
</p>
走的时候姿态有多潇洒，再回来的时候便有多狼狈。</p>
</p>
深夜，寂静的地牢之内忽然传出声响，大门被缓缓打开，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p>
</p>
赵远舟正在盘腿打坐，闻声睁开双眼，懒洋洋道：“我等你等得都快要睡着了。白日时对我不理不睬，深夜却独自找来，难不成，卓大人有什么旁人听不得的心意，要同我单独倾诉？”</p>
</p>
抛开对赵远舟杀害他父兄的仇恨，卓翼宸对这种玩世不恭的恶性趣味，容忍度还是很高的。</p>
</p>
主要是，被幼姬祸祸习惯了！</p>
</p>
但他总因两个大妖略有些相似的性情而不爽。</p>
</p>
这究竟是大妖的通病，还是这两个妖格外……般配？</p>
</p>
卓翼宸冷哼：“我对你的心意？自然是日思夜想，都想要你死在我的剑下。”</p>
</p>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不过，急不来。”赵远舟活动了一下身体，唇角轻轻勾起，“不答应我的交易，你便无从得知云光剑真正的用法，也就不可能杀得了我。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p>
</p>
卓翼宸沉思片刻，别扭偏过了头，看着地牢的一角，缓缓开口：“当铺我也在找。至于她……当初父兄去世过后，她……陪伴过我五年，指点了我许多剑法。”</p>
</p>
“啧啧，陪伴五年啊……”赵远舟眸色微暗，打量着卓翼宸细皮嫩肉的皮囊，再想想他的年纪，心中一酸。</p>
</p>
怎么，那渣女是看这家伙年纪小，养养再下手？</p>
</p>
整整五年，她倒是有耐心！</p>
</p>
不像当初对他，头一次见面，大嘴巴子啪啪就往脸上抽，急不可耐，得到就不珍惜！</p>
</p>
“那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关系吗？”赵远舟环着手臂继续追问，着重强调了“特别”二字。</p>
</p>
卓翼宸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气愤恼怒。</p>
</p>
有吗？</p>
</p>
有的！</p>
</p>
主仆关系啊！</p>
</p>
她恶劣地逗弄他、奚落他、使唤他，强迫他叫她“主人”。</p>
</p>
只是，卓翼宸年纪轻轻还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仇敌面前，下意识隐瞒。</p>
</p>
“没有！”他斩钉截铁道。</p>
</p>
赵远舟挑眉。</p>
</p>
作为活了三万多岁的大妖，他还不至于看不出面前二十多岁的人类青年口不对心。</p>
</p>
但，既然此时的卓翼宸不承认，他就全当没有这回事，以后也不会给卓翼宸改口的机会！</p>
</p>
“哦~既然她教了你不少剑法，那也算你的师父了，人类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她是女妖，四舍五入也算你半个娘了。”赵远舟说着，靠近了卓翼宸，红唇勾起，露出白齿，如鬼魅一般，“乖，叫爹。”</p>
</p>
卓翼宸着实被赵远舟的话惊到了，回过神后，愤怒斥骂：“龌龊！卑鄙！下流！不要脸……”</p>
</p>
任由他怎么骂，赵远舟都笑得妖冶，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卓大人猜猜，我与她是什么关系？”</p>
</p>
“我白日不是说过了吗？我跟她交易的内容，可不好讲述。”</p>
</p>
“不过，卓大人正是火力旺的年纪，又无妻无妾，对这种事感兴趣，倒也能够理解。”</p>
</p>
卓翼宸若再不知道赵远舟的意思，他就是个傻的！</p>
</p>
此时再看赵远舟，他只觉得这只凶兽面目可憎，处处都透着“欠砍”，一气之下，拔剑捅进了赵远舟的体内。</p>
</p>
云光剑洞穿了赵远舟的身体，却不能切实给他带来多少的伤害。</p>
</p>
只见赵远舟唇角依旧噙着笑意，像是看着青春叛逆期的儿子，一脸无奈与纵容。</p>
</p>
新仇旧恨再加上赵远舟的有意挑衅，卓翼宸理智的那根弦就要崩断。</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