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看着方柚，身上的疲倦都似乎减轻了不少，他唇角轻轻翘起，点头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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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尸骨的数量超出他们的预料，分局里能根据头颅还原死者相貌的只有他一人，工作量着实有点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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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人……有npc来分担，自然是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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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是方柚在关心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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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杜城重重咳嗽了几声，“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要忙的，先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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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柚点头：“正好，我回去把头颅的模拟数据传送进电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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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只有她才能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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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别人进门就只能随机匹配，只有她能走后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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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想了想，却拒绝了一同回去，想跟常枫再说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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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常枫的家，方柚回头看去，透过打开的门窗，依稀能看得到微弱的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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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枫……有些不对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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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嗯”了一声，也定住脚步，站在方柚身侧，一同看向常枫家中：“沈翊恐怕也有这样的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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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枫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善意和一种理智的冷漠，让他们这些常年与罪犯打交道的刑警，产生一种浓烈的质疑与直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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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夜晚不似城市的热闹喧嚣，却多了些蝉鸣狗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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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凉的夜风拂过二人，杜城脱下外套披在了方柚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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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神，仰头看着明亮的星星，道：“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常枫对生命和善恶有自己的审判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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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回到帐篷时，已经是夜半，方柚已经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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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暖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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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常枫不对劲。”沈翊捧着水杯道，“我引导他做了一次沙盒测试。在他心中，妹妹占据了家中很不合理的空间，已经成为了整个家的绝对精神支柱，所以他一直守在这个家……你再看看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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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拿出来之前离开山谷时画的那幅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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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山谷的视角变为俯视，像不像一个祭坛？常枫的妹妹是中心，周围的骸骨，都好像在为她献祭。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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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翊继续喝起水来，目光看向了方柚和何溶月她们休息的方向：“柚子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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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轻轻“嗯”了一声，呢喃道：“还是要找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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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画，总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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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柚和常娟也有一点点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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