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忙碌起来，很快布置好了灵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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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一身缟素，同赵璋如守在灵前，不时往火盆中添着纸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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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一阵冷风穿堂，吹动了满屋布幔，卷起了火盆中的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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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世枢身边的小厮走了进来，将香烛放下，正准备离开，却被喊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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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抬头，一张小脸上满是麻木，冷声问道：“五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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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愣了一下，面对窦昭这个府上的小姐，态度倨傲，扬起下巴抱怨道：“还不是七奶奶走得突然，府上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忙得不可开交。操持丧仪、接待并客，都等着五爷去忙，哪有闲工夫见四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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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态度，激怒了赵璋如，她像是个小牛犊子一般，直接撞了过去：“你这该死的下人，主仆尊卑都不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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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稚嫩的眉眼，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冰冷，手紧紧攥住了一叠纸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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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母亲去世，王映雪进门，用了不少手段磋磨她，下人见风使舵，看碟下菜，对她这个四小姐也多有怠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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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一次次吃闷亏中，逐渐成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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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觉得男子对后宅之事并不上心，但母亲才刚刚“去世”，窦世枢身边的下人便这般嘴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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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轻慢，何尝不是源于窦世枢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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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在意母亲的生死，他在意的是这场丧事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利用好这个人情往来、拉拢人脉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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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原本犹豫的心逐渐坚定，垂下眼眸对幼姬道：“按你说的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