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梅荪骑在高头大马上，一直关注着外甥的动向与状态，自然也看到宋墨接住了楼上扔下的绢花，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心底生出几分促狭的念头，手掌轻拍他的后脑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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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可真有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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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殿试结束打马游街，若有年轻好看的状元、榜眼与探花郎，便会有大胆的姑娘当街扔花、扔香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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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外甥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待遇，有他当年的风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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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没有回应，依旧怔怔仰头看着上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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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梅荪见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幼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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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戴着帷帽的窦昭，幼姬太过于惹眼高调，脸上明媚的笑容比一身艳丽的绸服更灼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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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蒋梅荪与宋墨都看了过来，她眼珠子一转，忽然将双手放在嘴的两边，大声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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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后浪推前浪，宋世子，你要努力把你舅舅拍在沙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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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街道旁的百姓抖动着肩膀，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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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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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果然是幼姬能喊出来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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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该猪油蒙心，跟她一块儿凑这个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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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羞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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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窦昭默默伸手，把帷帽的白纱拢了拢，保证自己的脸被遮得严严实实，不叫人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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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无语程度不相上下的是蒋梅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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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还带拉踩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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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宋墨手里紧紧攥着那朵绢花，眼睛直勾勾看着幼姬，低声呢喃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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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梅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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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肖似自己的外甥，再看看自己的手，总有种一巴掌招呼过去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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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有点过分，但他力道十足的一掌落在了宋墨后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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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一个踉跄，差点从马上栽下去，抓着缰绳匆匆稳住身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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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看，潘楼已经逐渐远去，二楼窗户处，小姑娘的面容已经模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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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扭回头看着前路，唇瓣紧紧抿着，将那张明媚小脸深深记在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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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退回了雅间，终于长舒一口气，摘下了帷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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