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白不动声色,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
龚平听许青白这般说,便知道天塌下来有他帮自己顶着,此时轻松了不少,翘起了二郎腿,等着看热闹。
另一边,李浩杰小声问道:“表哥,你看出来什么门道没有?”
许青白扫了一眼那边看似热热闹闹的酒席,先不给答案,而是问道:“这些人吃吃喝喝的时间不短了吧?”
李浩杰点点头。
他们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开席,再加上他们进来后的这会儿工夫,算起来,至少得有一会儿了…
许青白接着说道:“你们看看他们桌上,酒菜可曾少了一点?”
两人闻言,均条件反射地往那边望去。
只见那一张张桌子上,盆子里的菜仍装得满满当当。
并不是某个盆子,而是每一个盆子!
龚平瞪大了眼睛,他分明看到,某个汉子正捧着半只烧鸡,双手流油,大快朵颐,但桌上那盆烧鸡,却仍是一整只,完好如初,不曾少了半块!
龚平眨眨眼睛,再看向另外一桌。只见一位老妪正埋着头,吧唧吧唧刨着饭吃。
这老妪像是饿坏了似的,吃得很急,手上动作飞快。她不停地往嘴里塞饭,甚至嘴角都糊上了米粒而不自知,但偏偏她那只碗里的米饭,不曾少了一粒!
老妪似察觉到龚平的目光,突然抬头往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老妪咧嘴一笑,嘴里竟然光秃秃的,没有一颗牙齿!
牙都掉光了,还特么能这般刨饭?!
龚平张口结舌,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许青白将龚平僵硬的头扳了回来,问道:“怕了?”
原本刚才已经放松了不少的龚平,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说不出话来。
年纪最小的李浩杰,相比龚平,却要镇定许多。他收回视线,小声问道:“表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这些酒肉饭菜有问题?”
许青白说道:“我觉得,菜应该都是好菜,问题出在人身上…”
李浩杰没听明白。
许青白便讲当年他在枉死城供品阁里当差的见闻,凡是上头捎下来的东西,下面都能接着。不光是烧下来的元宝钱币、房车侍女,也包括那些拿来祭拜的酒肉吃食、水果糕点…
而眼前这一幕,多少跟枉死城里有点类似,所祭之物虽完好,却不妨碍阴物取用!
听完许青白的话,李浩杰问道:“咱们这是不是被人做局,钻进设好的套里了?”
龚平激动道:“钻什么套,咱们这是活见鬼了!”
龚平想起白天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位老东西,此时前后联系,一下子就融会贯通了。
今晚这地方,正是那老翁指的路,这才诓骗他们来到了此地!
龚平义愤填膺之下,顿失分寸,他重重地一拍桌子,骂道:
“我闯你妈个鬼哟!”
受此一惊,原本热热闹闹、各自相顾的现场,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有一个身影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独臂小哥,你这是在骂我呢?”
三人循声望去。
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那位撒泼打滚的老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