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风就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们。
曲依然和纳斯塔他们凑过去看了一遍。
几人的脸色也是越看越沉重。
“居然要改革这么多吗?咱们能做到他们要求的这些吗?”
秦风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总得试试不是吗?”
“明天下午咱们开大会,我要把县里的这份文件传达给他们。”
……
隔天下午,大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打谷场里。
底下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
秦风把文件上要传达的意思都宣读出来之后,以下的人瞬间就炸开了锅。
“这流水线是啥意思啊?是把咱们当水一样流的意思吗?”王老三文化不高,听那些政策就跟听天书一样,听了半句话就开始扯着嗓子问。
“那这岗位的责任制又是啥意思?是要把我们这些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意思吗?”有人忧心忡忡的问道。
秀琴爹忽然站起身来说道,“这些文件上的制度太多了,听得人头晕,上面干预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连这都要管?”
曲依然见状,就忍不住反驳道,“王叔,你不懂,现在外面的世界都是这么发展的。”
“而且外面的人细分的比咱们这精细化多了,一个人专精一个工序,效率能提升不少,咱们虽然也分工了,但是还是分的太粗,缺人了,做的没那么好的人也能搬过来勉强用用,这本来就不是个好事。”
听到这话后,秀琴爹涨红了脸说道,“放屁!把这活计全都拆成一个个的,都没人知道整体的气脉是怎么样的,雕刻出来的只有匠气,没有手工艺品的灵气!”
眼看两派又要吵起来,老支书猛敲铜锣:“吵能解决问题?明天秦风带几个人去县机械厂参观学习!眼见为实!”
第二天一早,秦风带着秀琴爹、曲依然、秀琴等十人代表来到县机械厂。
高大的厂房里,机器轰鸣,传送带缓缓移动,每个工人只负责一个简单的工序。
“这是我们的齿轮车间。”厂长骄傲地介绍,“过去都是一个老师傅一天做两个齿轮,现在流水线一天能产两百个!”
秀琴爹盯着那些重复同样动作的工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趁厂长不注意,他拽过秦风低吼:“你想让咱村的后生都变成这样?一个个都跟木头状子似的?”
“叔,这效率确实高……”秦风试图解释。
“高个屁!”他罕见地爆了粗口,“这哪是手艺?这是糟践人!”
回村的路上,驴车里气氛凝重。
年轻人被现代化生产震撼,悄悄讨论着怎么应用。
老手艺人则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晚上的讨论会比想象中更激烈。
曲依然拿着连夜画的规划图,激情洋溢:“我们可以分设计组、粗加工组、精雕组、彩绘组、包装组……”
“然后呢?”秀琴爹冷笑,“雕花的不懂绘画,绘画的不会雕花?几年下来,手艺全废了!”
“但产量能翻三倍!”一个年轻社员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