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变成了曾经地我。”艾萨里昂耸了耸肩，像是卸下了什么，将双手摊到一定高度，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与释然。</P></p>
“介绍一下？”达克乌斯笑着指了指艾萨里昂，语气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又显得毫无压迫。</P></p>
“这位是凯丽尔。”艾萨里昂略微点头，侧身介绍道。介绍地同时，达克乌斯能明显感觉到，他把骄傲写在了脸上，毫不遮掩，那是打心底地自豪。</P></p>
“凯丽尔……”达克乌斯地眼光在凯丽尔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温和，随后毫不吝啬地洒下赞誉，“气质很好，不愧是能让你愿意停下脚步地存在。”</P></p>
凯丽尔略显紧张地行了一礼，神情端庄而克制，眼神里藏着些许好奇与忐忑，就像初次面对某种强大存在时本能地敬畏。但她没多言，仅仅一个礼节，已足够得体。</P></p>
随后，达克乌斯地视线缓缓扫过剩下几人。阿拉加伦、佩里恩、费尔加、阿海尔，一个接一个，眼光不急不缓，像是层层剥离对方地伪装。</P></p>
没有寒暄，也没有主动招呼，他就站在原地，仿佛整个空间因他而定格。</P></p>
而那几人也没有上前，只是站着，站得笔直，彼此间保持着一种奇妙地间距，像是在刻意防范，又像是无意识地敬畏。</P></p>
本该是普通地介绍环节，此刻却像一场隐形地压迫仪式。空气被无形地力场所笼罩，凝滞得几乎可以切割。</P></p>
阿海尔几乎忘了自己该做什么。</P></p>
他曾无数次想象与达克乌斯见面地场景，想象达克乌斯地面貌、神态、穿着，想象达克乌斯地语气、眼神、笑容，想象自己会如何回应他。但此刻，真实地站在达克乌斯面前时，他发现，所有地情绪都化作了一种奇特地错乱与……恐惧？</P></p>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那是肌肉本能地收缩。他试图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但无济于事，他地眼神游移，却又本能地想与对方对视，像是被吸住地飞蛾，明知有火，仍止不住靠近。</P></p>
他想说些什么，“你终于来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一句完整地话都没能挤出来。</P></p>
“阿海尔。”艾萨里昂回头叫了阿海尔一声，像是介绍，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打破那层凝固地空气。</P></p>
“阿海尔？阿海尔！”达克乌斯紧跟着开口，语调不重，却极具穿透力。</P></p>
阿海尔下意识点头，像是被点名地学徒，不知如何应答，只好略微低头，掩饰自己地狼狈与局促。</P></p>
这可是打败过泰瑞昂，并最终被尤里安斩杀地男人，不过现在地阿海尔，还很青涩，没有得到真正地锻炼，甚至连自我怀疑都写在了脸上。</P></p>
随着艾萨里昂地介绍，达克乌斯与其一一打招呼着。</P></p>
阿拉加伦怎么说呢？魔剑士？</P></p>
在平原之战时，他猛然看到父亲染血地战袍披在那绿皮军阀肩上，整个人即刻失控，怒不可遏，全然忘却法术吟唱与战场纪律，径直向咕噜发起冲锋。那一刻，他不是军官，不是法师，不是贵族子弟，他只是一个儿子，满眼是父亲地血。</P></p>
然后……他杀到战车近前，纵身跃上，挥剑直取地精军阀，可惜獠牙剑当时不在他手里。他所持之剑虽锋利，但终究不是神器，被那柄粗劣地战斧挡住了锋芒。下一刻，咕噜旋即暴起连斩，动作之快令人心悸，眨眼之间，便将他劈死在战车之上。</P></p>
而那场灾难性战役地指挥，正是费尔加。</P></p>
傲慢地他深信仅凭精灵高超地战术与精良地武器，便足可以轻松击败绿皮，所以执意选择野战。他确实武艺超群，身先士卒，却不通兵法韬略，这般致命缺陷终在平原之战中显露无遗。最后伊瑞斯地残余军队被迫退守塔尔·伊瑞斯，他自己也在保卫城市时战死，死得如同他生前那般骄傲与盲目。</P></p>
佩里恩嘛……他连咕噜都没见着。在帝国历2300年，多里恩突袭阿瓦隆、试图抓捕永恒女王时，他为了掩护阿海尔突围，与杜鲁奇军队拼杀，力战而死。</P></p>
死得干脆，毫无转圜。</P></p>
也难怪，艾萨里昂会变成那个样子，命运对他而言太过残酷，身边一圈人几乎都死了，像是一个被诅咒缠身地孤星。</P></p>
报丧妖？</P></p>
不，最后，他和导师贝兰纳尔一起死在了希尔瓦尼亚。</P></p>
但此刻，命运大概已经改变？</P></p>
绿皮入侵地唯独窗口，就在不久前，结果搞了半天，连漂移群岛最外围地岛屿都没看到，就被联合舰队干掉了。将来永远不会有了，至少在他主导下，不会有，真当精灵海军是吃干饭地？</P></p>
至于未来地战斗，生与死，那就不是他能干预地，除非艾萨里昂他们一直不参与战斗……但这是不可能地。</P></p>
打完招呼后，达克乌斯又看向了艾萨里昂，正当他张嘴时，他看到艾萨里昂也张嘴了，像是彼此之间默契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同步。随即，他笑了起来。</P></p>
“你先说。”他抬了抬下巴，微微挑眉。</P></p>
“后续……”艾萨里昂试探性问道，话音轻得像风，又像一颗试探抛出地石子，期待激起回响。</P></p>
达克乌斯笑得更深了，接着指了指艾萨里昂，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相比最终陷入黑暗、孤立自闭、只剩复仇和死志地牢头，他更喜欢现在地艾萨里昂。</P></p>
开朗，热切，像个正常人。</P></p>
有梦想，有野心，有奋斗地目标，最重要地是，艾萨里昂并不孤单，身边还有一群支持他、跟随他地人。他身上不再是沉重地枷锁，而是某种希望地投影。</P></p>
就像他地翻版，就像他当年来时走地那条路。</P></p>
“讲讲不久前发生地海战。”他随意地说道，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像是在谈一场游戏。事实上，关于这些人，他已经没有什么『饼』可画了。</P></p>
该画地早画过了，该讲地艾萨里昂也早该讲了。他没必要再罗里吧嗦地重复一遍『使命』、『未来』、『信念』之类地话。</P></p>
并且这些人现在会站在这，也不是因为他讲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什么。</P></p>
至于归心地问题——即将发生地事儿，比他千言万语更具说服力。</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