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西已经没有耐心等找什么证据将罗漱芳定罪了。
除夕夜罗漱芳从背后趁乱推了她一把,但当时的情景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人看到,就算她一口咬定是罗漱芳害了她,罗漱芳也有办法摆脱嫌疑。
比如她会装无辜可怜说,“如果真的是我害了叶同志,我又怎么会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帮她查看伤势,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当然,她也可以倒打一耙,“叶同志,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就算上次在师长家吃饭时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这样害我吧?”
然后装宽容大度,“没关系的,叶同志误会我没关系,我被冤枉了也没关系,叶同志一定是撞到脑袋头脑不清楚,一时看错了,或是出现幻觉,这些在医学上都是有可能的,我不怪她。”
再加上罗漱芳有个政委姑父和妇女主任姑妈,这次的事情,罗漱芳即使最后会受到惩罚,也是不轻不重的。
所以,叶西西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看着瘫软在地上脸色如纸瑟瑟发抖的罗漱芳,叶西西从琉璃莲花盏中取出一颗鲜艳欲滴的大樱桃,往嘴里轻轻一放,咬了一口,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真甜!
从樱桃树上直接摘下来就到嘴里的距离,只有两个字,鲜甜!
罗漱芳的尖叫声刺破了病房里的寂静,病房外正在巡房的两个白衣护士循声急匆匆冲进来,当她们看清墙面时,也吓得纷纷倒抽冷气。
红油漆像是泼洒开的血渍,在惨白的墙面上格外狰狞!
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手一抖,听诊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另一个人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面跑,声音都带着颤,“快来人啊——”
罗漱芳早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眼神里全都是恐惧。
上辈子宋砚洲死后,她为了攀附权势爬得更高,没少做背后捅刀子、栽赃陷害的亏心事,这辈子能重生,自觉是上天对她的偏爱,便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只当现在是重新来过的自己,靠着上辈子的经历有先知的优势,能够过得比上辈子更好更富贵。
但此刻病房里刺鼻的油漆味,墙上诡异的红渍,还有刚才那阵让她后背发凉的阴风,一下子像是带着钩子,把她刻意忘记的那些过往全都掀了个底朝天!
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屡次出意外,身体上的痛楚加上精神上的压抑,让她的情绪瞬间崩裂,嘴里语无伦次地嘶吼:“有鬼啊!有鬼啊!救命,救救我!”
她紧紧蜷缩着身体,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往墙角爬,边爬边叫:“你个死老太婆,自己身体不好,我只是说了几句话,你自己就把自己气死了,关我什么事?!我没错,是你生的那个贱蹄子勾引我儿子,害得我们母子离心,你们都是祸害!专门害我们宋家!”
这些话刚出口,后勤处的王主任就带着保卫科的人赶来,刚好听到罗漱芳厉声尖叫着“有鬼”,王主任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罗漱芳还在念叨着死老太婆死有余辜,病房里其他人却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没去细想,只以为罗漱芳是被吓得失了神智、胡言乱语。